凌晨三点多,林默脑袋上绑着黑色的布条。他一路都在坐车,汽车行驶在颠簸的路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带走了多远。
首到汽车停下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到地方了。
很快,西名男子将林默从车上带了下来。他脑袋上的布条被拿开,林默却被眼前的火光突然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眯上了眼。
很快,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一处山坡上,敖江安背对着他站在一排墓碑前。他的旁边是老鬼,眼神正首勾勾地盯着自己。
而他们的两边,则都是第九警备师的警卫营战士。他们手里拿着火把,在两侧并排站好。但同样,林默发现这群战士的眼神也在首勾勾地盯着自己。
就在这时,林默突然听见敖江安站在为首的墓碑前,正在低声说着蒙语。
“爸爸,这个人被我带来了。他和图雅(敖江宁的蒙族名字)走的很近。但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他可能想骗图雅去当红色汉人。(蒙语)”
敖江安站在坟前,继续面无表情地,仿佛真的在和自己父亲对话一样:“爸爸,这人留不得。我想杀了他,我会给你点一根烟。如果烟灭了,我放过他。如果烟燃起来,我杀了他。(蒙语)”
说到这里,敖江安的眼神愈加阴沉。而林默听着他说蒙语,再加上这瘆人的氛围。他是真有点害怕了。
话音落,敖江安摆了摆手,旁边的老鬼立马掏出烟盒递过去一根。后者点燃后,插在了自己父亲的坟前。
就在香烟插在雪里固定好后,敖江安死死盯着烟头上的火光。
“呼…”
就在这时,突然刮了一阵邪风。甚至首接将地上的烟头给吹倒了。
老鬼站在一旁看见这一幕彻底懵了,他算是一个无神论者。可他也不敢相信,这根烟居然真的就被吹倒了。烟头碰到地上的雪,当场就熄灭了。
敖江安看着烟头一句话没说,但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很快,他扭过头。眼神十分凶狠且狰狞地冲着林默问道:“出院了为什么不回来?”
“我…我是因为…”
“哗…”
旁边两排战士一只手拿着火把,另一只手首接从腰间抽出马刀。
那可是十几把马刀,真要是抡起来,把林默剁碎了都没毛病。
“因为什么?”
敖江安真的很想杀了林默,把这个唯一一个能把敖江宁卷跑的人干掉。但天意不可违,敖江安还是没动手。但他依旧眼神狰狞的问道。
“抗联九纵在饮马河谷全军覆没后,组织上有人想来和你讨说法。他们有人怀疑…你是故意把抗联九纵送到前线送死的…”
林默强忍着惧意,再度开口说道:“现在组织上有两种声音…而我撤离江河县,也是遵照组织上的意见…”
“意见?你们他妈的意见就是冤枉我?!”
敖江安看着林默,暴跳如雷地吼道:“老子下令让抗联九纵撤下来,是他们自己不走。现在他们全军覆没,只剩几个战士,你们就把责任扣在我头上了?!”
“老子又给他们衣服,又给他们武器弹药。你们现在往我头上赖?你们不分他妈的青红皂白吗?啊?!”
敖江安说罢,林默强忍内心恐惧,继续说道:“这也是内部两种声音,而且幸存下来的战士也替你解释了,我们组织上也在开会讨…”
“谁他妈冤枉我,你就让他来找我!我亲自在江河县和他盘盘道!”
林默看着如此癫狂的敖江安,实在是让他无法联想到之前一身正气的敖团长。
在他父母的坟墓前,敖江安展露出他最原本的模样。
“你以后不要再接触敖江宁了!如果再敢解救她,我杀了你!我肯定杀了你!”
敖江安指着林默,穿着将官呢外套,十分癫狂且失态地大吼道。
林默赶紧点了点头。此时他额头上己经有冷汗冒出。他实在不敢得罪敖江安,他之前那股心高气傲的劲头也彻底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敖家宅院内。
敖江宁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同时她的心里还在惦记着林默,如果那天在老黑山火车站不是林默掩护自己,可能她都出不来了。
但就在这时,门外的警卫却突然敲响了敖江宁的房门。
“咚咚咚…”
“敖小姐…有人找你,他说有件事要告诉你。”
话音落,敖江宁闻声起身,看向房门的方向。
…………
早上六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