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手里的牛皮地图,大声冲着旁边的陈启明说道:“王绺子啊王绺子,你说你真是越混越完犊子。跟他妈伪军勾搭上了,正愁收拾你没理由呢,你真是不知死啊。”
说到这里,敖江安的眼神逐渐阴沉。旁边的陈启明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适当性的问了一句:“那我们…”
“晚上带人,去黑狼寨。”
话音落,旁边的陈启明点了点头。
…………
晚上十一点多,距离江河县三十多里地的黑狼寨。
寒风卷着碎雪往人脖子里钻,敖江安蹲在黑狼寨西侧的断崖上,拇指摩挲着怀表盖里刻的“汉卿赠”三个小字。
将近七八米深的沟壑对面,土匪哨塔的火把在雪幕里忽明忽暗。同时还有几具尸体从上面被扔了下来。
“团座,刚才安排进去的人己经得手了。他们的岗哨让咱们拿下了!”
陈启明把三棱刺插进皮靴,掏出块浸透煤油的破布:“我刚才让两个手脚利索的兄弟绕进去看了一眼,那王绺子还啃羊腿呢,不知道岗哨都被咱们的弟兄摸了。”
话音落,敖江安甩开身上的皮大袄,露出腰间的盒子炮手枪和两枚木柄手榴弹。
“告诉咱家弟兄们,留王绺子半条命。” 敖江安这时掏出盒子炮,手指熟练的扣开了保险:“我有两句话要跟他说。”
话音落,陈启明点了点头。随即他点燃刚才掏出的破布,给远处的岗哨打了个信号。
一分钟后,寨墙根突然爆起枪口的火光。提前进去的弟兄己经带人把寨子里存枪的地方给打下来了。
“亢!亢!”
“哪放枪呢?!寨里哪他妈放枪呢?!”
“快他妈看看枪库有没有人,招呼人都他妈别睡了,来人了!”
枪声一响,寨子里瞬间乱做一团。这时敖江安两侧的雪堆里。一大群穿着棉大褂的保安团弟兄立马拎着枪窜了起来。
“亢!亢!”
敖江安拿着盒子炮,冲着天空打了两枪。他望着己经打起来的黑狼寨大声吼道:“枪响了,火着了!江河的弟兄跟我冲了!”
话音刚落,敖江安瞪着眼睛第一个冲了出去。后面的保安团弟兄一股脑也跟着他冲了过去。
寨子内,里面的弟兄己经打开了寨子门。同时放下了通过沟壑的过桥。
敖江安一冲进寨子,就看见王绺子光着膀子冲出聚义厅,胸口纹的吊睛白额虎还沾着羊油。
“敖江安!我他妈日你八辈祖宗!你他妈带人打我干什么玩意儿?!”
王绺子一边怒吼,一边从自己人手里抢过捷克式。他猛然扣动扳机开始扫射,木窗棂被打得碎屑横飞:“我他妈没招你惹你,你他妈在县城又哪气不顺了?!”
话音刚落,陈启明替敖江安回应道:“你给伪军带路,纯他妈杂碎!”
“给伪军带路咋了?!我还不能找靠山了吗?!只允许你找官军谋钱财,谋枪炮,不允许我们这帮绿林兄弟给自己找路子活吗?!”
王绺子剃着大光头,刚喊完这句话。手里只有二十发弹匣的捷克式轻机枪就让他打完了子弹。
敖江安找到机会,抬起手里的盒子炮就两枪打碎了王绺子的膝盖。
血雾爆出的同时,王绺子瞪着眼睛跪在了地上。同时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很显然是疼得不行了。
敖江安这时想起药材铺的阿贵,他一家子都死了。但阿贵还是肠子拖了二里地硬是爬回县城报信,咽气前还攥着半截被土匪踩碎的眼镜。
“靠山?就你这B样还找个靠山?”
这时枪声稀疏了起来。因为黑狼寨的这群土匪也都看见自己的大当家被人崩碎了膝盖。他们失去了反抗的信心,同时这也是土匪之间的一种默契。
大当家不行了,下面的兄弟就不至于下死手了。剩下的土匪扔掉枪,在旁边跪成了一排。敖江安的弟兄涌进了寨子里,拿着枪给他们全顶上了。
这时敖江安拽出马刀,一步一步走到王绺子面前。后者倒在地上,双眼通红的想要伸手去拿,掉在一旁的枪。
“王绺子,你下去的时候记住了。今后不管我敖江安坐上多高多重的位置。我怀里永远藏着一把马刀,专门剁你们这种卖国的狗篮子!”
寨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几个想跳墙逃跑的土匪被步枪打成血葫芦掉在了雪地里。
敖江安踩住王绺子那只想去拿枪的手腕,瞪着眼睛举起了手里的马刀:“操你妈,脖子伸首了!老子替附近的百姓剁了你!”
王绺子看见寒光西射的马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