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牛让李传业守着田地,盯梢王家的仆人,生怕他们毁了妹妹辛苦种下的麦子。他又让妹妹发动玩伴们,留意周边动静,一旦不对便第一时间告诉自己。
李青牛回到家中,对着龇牙咧嘴的恶犬抱以老拳,随后牵起了温顺的‘虎奴儿’,便往县城王家寻去。
想要夺回田地,七老爷那里没有进展,想想也只有从问题根源抓起。
李青牛边走边想,嘴里喃喃道:“王恶少,我们的账是时候清算一番了!”
清风县,城门口。
两名守门人斜倚着两侧的城门,一旁放着一个大大的红漆木箱,睥睨着进城的众人。
“求你了差爷,让我进去吧。孩子等着看病,你们行行好,让我进去吧!”一位年轻妇人半跪着哀求道,身后背着一个小褥子,里面包裹着一名酣睡的婴儿。
“没钱还想进城,快滚蛋,不要惹爷不高兴!”年长守门人剔了剔大黄牙,一口浓痰吐在了妇人白净的鹅蛋脸上,发出嘿嘿的笑声,为吐得精准高兴不已。
“没钱,这不是有鸡蛋吗,留下就让你进城!”年轻守门人陪着大笑,眼睛提溜一转,却是看到妇人左手挎着的菜篮子,里面是用麻布盖着的鸡蛋。
“差爷,这鸡蛋是要换了钱,给孩子看病用的。你们行行好,待我当家的进山回来,我加倍还你!”妇人右手一捂篮子,眼神有些慌乱,让这群雁过拔毛的家伙盯上了鸡蛋,想要进城,怕是难了。
“我呸,都像你这样不交钱想要通融,我们清风县还有没有规矩!要是县尉大人知道了,我可是要丢饭碗的,到时候谁给我通融!”年轻守门人名叫马大明,一个大蒜鼻涨得通红,凶神恶煞地对着年轻妇人吼道。
“不过,也不是不行!”年长的守门人名叫徐二拐,瘸着腿却是跨前一步,眼珠子滴溜一转,盯着妇人鼓囊的胸脯,鼻子深深一吸,随后吧唧了几下嘴。
“香气扑鼻,不错!”徐二拐咽了咽吐沫,盯着妇人不施粉黛的姣好面容说道:“我这两天腰酸背痛,大夫诊断骨质疏松,让我多喝些新鲜的羊奶。此番见到小娘子,我突然想到,这羊奶哪有人奶补啊……”
“小娘子,只要你愿意让我吃上一口,路费分文不取,我还给你补上十枚大钱,给娃娃看病!”徐二拐眼睛眯成一条细线,指了指城门口的一道暗门,暗示妇人过去,好好快活一番,不会有人发现。
“吃你奶奶个腿!”谁道妇人听出话中含义,顿时小脸羞得通红,将手中的菜篮子砸向这色迷心窍的老鳏夫徐二拐。
“大胆,尔不知袭击守门人,要戴枷示众三个月!”守门人马大明大喝一声,抽出棍棒向着妇人肚子打来,心想这小娘子落在我们手里,让你叫天不应,入地无门,后悔来世上一朝。
“我的蛋!”年轻妇人反应过来,没看到打来的棍棒,却是蹲在地上,用手擦拭着地面,试着捧起碎了一地的鸡蛋,眼泪流了出来,满是心疼。
“快躲开!”李青牛大吼一声,看着因妇人蹲下,守门人竟打向了她后背的婴儿。
啊,一声惊叫,鲜血奔涌,四周一阵慌乱。
一只大狗猛地冲了出来,一下子便咬了下去,马大明捂着断臂哀号,
“我的手!”马大明看着恶狗一口一口撕碎他的胳膊,吞了下去,连声惊呼道:“妖物,这是吃人的妖物,快报守夜人!”
李青牛看着怀中吓傻了眼的妇人,轻声安抚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你,恩公!”妇人晃过神来,满脸感激地对着李青牛便要跪下磕头致谢,知道要是没有他,孩子挨上一棍,自己也无法活了。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李青牛赶忙搀扶起年轻妇人,看着被惊叫声引来的巡逻人,厉声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行此污垢之事,还有没有王法!”
“该死的小子,竟敢放出妖物断我一臂。我可是王家大少九姨太的兄长,你们快给我杀了他!”马大明捂着血淋淋的手臂,一边让人包扎着,一边催促道。
王法,也不打听打听清风县谁说了算,三横一竖的王,王家!
守门人徐二拐颤颤巍巍地指着眼前的恶人,远远地说道:“赶快束手就擒,养此妖物,必死无疑,休要负隅顽抗,以免祸及家人!”
“哈哈,妖物,你说这是妖物?瞪大你的狗眼,仔细瞧瞧!”李青牛淡然一笑,厉声呵斥道。
徐二拐小心靠近一看,满嘴鲜血的‘虎奴儿’龇牙咧嘴吓了他一跳。
徐二拐仔细打量,感觉有些莫名的熟悉,一个人影映入脑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