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白一句话不说;萧珠对茶点更感兴趣。
只荣太太偶然接几句话。
闲谈了将近一个钟,竟是无一冷场。
男方便问:“冯小姐,你吃淮扬菜还是甬菜?”
冯苒笑道:“是这样的,我进来之前遇到了几个朋友。上次他们帮了我一个忙,非要我请看电影。我一再推脱,他们说我小气。我今天得还这个人情。”
“可以早点去吃晚饭。来得及,电影总得六七点才开场。”乐至景说。
冯苒依旧推辞。
她求助荣太太。
“改日再吃饭,乐少觉得如何?”荣太太问。
乐至景:“留个电话。”
冯苒把徐白这边的电话留给了他;他也把自家电话留给冯苒。
徐母与荣太太回家,邀请荣太太去家里吃饭;徐白等人则去吃甬菜。
“……荣太太也不知怎么回事,介绍这个人。”冯苒说,“条件这么好,年纪又小,咱自讨没趣。”
“他很友善。”萧珠突然说,“阿苒姐,你以前是不是认识他?”
“没有吧?”
“我们进来的时候,他一眼看你,特意寻你。像是重逢你。”萧珠道。
冯苒笑道:“你真是个鬼机灵。”
又道,“他可能见过我照片。荣太太做媒的,要么给过相片,要么形容过我的模样。”
徐白也好奇:“这个人是市政厅的,荣家是军政府的,荣太太怎么认识他?”
“不知道。”
“也不亏。人很有涵养,说话也讨喜,茶水和点心都好吃,算是一次很愉快的相看。不枉大热天出趟门。”徐白说。
冯苒点头:“对,长得还好,爽心悦目。”
说罢,两人都笑起来。
晚饭结束,徐白先送萧珠回同阳路。
萧令烜刚吃完饭。
苏宏和一个赵峥眀的人站在旁边,似乎是有事情要回禀。
萧令烜却朝徐白和萧珠走过来。
“吃饭了吗?”
“吃了。”萧珠回答他,“有一道烧河鳗,不如你做的好吃。”
徐白:?
你吃的时候明明停不下筷子,还叫我和阿苒也尝尝,怎么转头就贬损人家?
萧珠人小鬼大,似看穿徐白心思,补充说:“当然也很好吃,比外头其他饭店的味道好。”
“烧河鳗也有讲究。改日有空了,给你做。”萧令烜说。
“说话算数!”萧珠说,“徐姐姐,你有口福了。”
徐白捧场:“我觉得今日的烧河鳗,已然绝味了,还有更好吃的?哪天做,我提前空出肚子。”
“说得这么热闹,明天吧。你明晚留下来吃饭。”萧令烜道。
徐白应是。
一是不扫兴,二是有点馋。
“还想吃什么?”萧令烜又问。
“排骨。”徐白答。
说完才觉自己十分不客气,有点蹬鼻子上脸。
还好,萧令烜没有不悦。
就此说妥。
女佣端了茶。
茶水是凉的。徐白这杯,特意加了点冰糖,消暑解渴,甜丝丝得很好喝。
“……今天相看如何?”萧令烜问。
“不算成功。”徐白答。
“男的不行?”
“不不,处处优秀,家世也好。阿苒自觉高攀不上。”徐白说。
“这个世道,还讲究家世?论起家世,你三年前比谁差,如今又比谁好?”萧令烜百无禁忌。
徐白:“……”
她甚至听不出,萧令烜这番话是损她,还是安慰她。
她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您说得对,起落一时间的事。”
“不止普通人。那些军阀,今日坐金银山,明日葬乱坟岗,一样是朝夕的事。”萧令烜说。
徐白看一眼他。
她心想,嚣张如他,也有隐忧吗?
她没敢问。
时辰不早,徐白喝完茶起身告辞。
回到家,冯苒还在徐母的正院,还在聊今日的相看。
“乐少很满意阿苒,要给荣太太谢礼。荣太太看得出阿苒有点不中意,没收。”母亲说。
徐白:“乐少自己满意没用,他父母怎么说?”
“他没有母亲,家中是祖母当家。他说要不是天热,老太太也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