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这话确实有?,但魏槐又岂能轻易认下?
再?者,他也实在找不到别的法?子教养这个侄儿,没看连这一次的事,都哄不住吗?
两人?对峙半晌,互看不顺眼,沈荔只得放下茶杯:“只要能说通他,这事便好解决了。”
魏槐苦笑:“这岂是易事......”
沈荔摇头?:“虽然执拗,但他不是不明?之?人?,总能说通的。”
魏槐只觉得满心动容。自家虽说势大,妹妹又嫁了北安侯,但沈荔又哪是惧怕、垂涎这些?东西?的人??
今天能如此费心,也不过是顾全和楼满凤的情?谊而已?。
“若是沈掌柜有所托,槐必不推辞。”他正色道。
沈荔微笑,没说什么。
楼满凤性子单纯,但偏偏有股倔劲。
原先沈荔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这桩事一出来,倒让她?有些?明悟了。
原来的世界里,沈荔头?上有一个哥哥,是家里最小的女儿,该说是福窝里长大的也不为过。
顺风顺水一路,按着寻常轨迹,就该名校毕业、海外归来、家族镀金——
没本事的,找个体?面的营生混日子;有本事的,就可以顺风而上,大展宏图了。
偏偏她?一样都不选,虽然有些?本事,却做了所谓不体?面的工作。
为此,宁可放弃沈家所有助力、放弃自己体?面的管?学学位,从头?开始学起。
如此叛逆执拗,没少被沈女士隔空教育。
再?回?头?来看楼满凤,沈荔只觉得,仿佛看到更?年少时的自己。
未来的路如何,看不清。
但要不要走?
是一定要的。
只是这只漂亮的小凤凰,就不必像她?一样,一个劲儿往南墙撞了。
*
同?魏槐商议好,沈荔便和乔裴一道告辞,一路回?了驿站。
她?今天又是和魏夫人?见面、又是上魏家去议事,着实累得不轻,打了声?招呼就回?房休息了。
乔裴目送她?进去,也往自己院子走去。
不像沈荔,身边有朱家给的红袖和周钊送来的几个兵士,乔裴身边随行的,一直只有照墨。
他身边伺候的人?一向精简,或者用精简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不如说简陋。
京城至少还能看见一两个洒扫的,一旦出门?,就只剩照墨一个。
好在他这人?无欲无求,照墨一个人?跟着也足够,并不觉得疲累。
他做乔裴随侍,时日不算短,一向最懂得,不在大人?思考时说话。
这时却不自禁道:“大人?今日......”
乔裴抬眉:“什么?”
照墨思量片刻,最终还是咬牙道:“仿佛有些?......有些?失控了。”
第74章 失控
失控?
这?很新鲜。
乔裴从没体会过失控的感觉。
在其位而谋其政, 在他这?个位置,哪怕只是一丝一毫的偏移,也会?酿成?大祸。
当然, 是他的大祸。
因此处处谨慎小心,事事度着皇帝的心思来做。
这?是他学到最宝贵的一课,因此面对沈荔时,往往也是如此。
一步一步, 落在哪个位置、得到什么处境,无不小心慎重, 唯恐被她识破......
或者,被她厌恶。
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到了?哪个位置?
又该做些?什么,才是明?智之举?
乔裴摆摆手,头?也不抬:“下去吧。”
他不愿说?, 照墨难道能?逼他说?不成??
只能?诺了?一声, 退了?出去。
*
第二日早起, 日头?正好, 沈荔早早去了?池月那里,楼满凤自然去看顾他的生意,整座驿站几乎听不见人语。
“......将蕲州的文书呈来吧。”乔裴对照墨说?。
他说?这?话时,神态里难得流露出一分半分的不情愿来。
照墨对他颇为了?解,深知自家大人不是一个勤政的人物?——没见之前为了?去沈记的试吃宴, 连军报都懒得?会?么?
只是以往从未做得这?样明?显罢了?。
好不容易来一趟山清水秀的江南, 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