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执在照例坐他左手边,笑着劝道,“只是螃蟹性凉,父皇也要注意?身体。”
这河湖中的螃蟹不如海蟹个头大?,腥味也更重,沈荔惯常的做法,是用更浓郁的调味给它压下去。
今天这道却尤为不同,取葱姜汁尽可能去除腥味,再在鱼汤里烫过。
沈荔又夹了一块,再品,这才发现不只是烫过一次。
恐怕是炖了无数锅鲜鱼汤,每一锅里只烫一道。
蟹肉吸饱了鱼汤鲜味,又将腥气一遍遍滚干净,这才算是成了一半。
最?后却再用葱油混上鱼酱虾酱,熬煮咸鲜味道的芡汁,藏进蟹壳内。
表面看是平平无奇一只螃蟹,实则内里另有乾坤、返璞归真。
若说?她?之前采用的避风塘调味是化繁为简,用霸道猛烈压制食材腥味;
那么御厨手艺就是化简为繁,无数道繁复工序,最?终做的却是河鲜本真味道。
沈荔也是头一次吃御厨的手艺,只觉得调味温和中正,说?不出半分错。
虽然少了些特色,但也有不少值得借鉴之处。
皇帝吃得亦是高兴,乔裴便放下筷子,对上座道:“若是陛下喜欢,臣便着人多捞些螃蟹上来,在后厨预备着。”
皇帝想?吃,那当然是随时就要吃。捕捞这种讲究天时地利的活,肯定?不能等皇帝想?要了才去做,鱼虾哪有那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