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幕后主使,只会比她更着急。
能用一条命来陷害沈记,就只为了拿到及笄宴的?甄选优势,甚至还不是板上?钉钉的?资格。
做得出这种事的?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这时只需等他狗急跳墙便罢了。
沈荔这样想,却不能直接说,毕竟这还有两个?人在。
以防万一,总要留个?底。
楼满凤看不穿她倒能解,小少爷能想到用魏家的?威名给死者家属提供保障,已?经很令人赞叹。
只是......
她目光不自?觉一抬,往昏暗地牢中看去。
那?支被?血染尽的?玉石簪子,原本是清雅高洁的?颜色,如今却被?地上?脏血泡得艳红。
黏稠昳丽,风情危险。
她再侧过头,便见乔裴姣好?的?侧脸,白?玉无瑕,半分血色都不曾沾染。
“......沈掌柜?”怎么又在看了......
沈荔摇头:“无事。”
样貌气质,无不高贵清丽。动起手来,却狠辣无比——
嗯,反倒更有魅力了。
*
“什么?怎么会被?抓了?”
奎香楼内,掌柜王华怒而拍桌,却不敢不压低声音。
“齐文业和梅世水两个?人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那?一家人拿了五百两,开夜香车的?王波拿了五十两!五百五十两花出去了,你跟我说他们被?抓了?!”
金子琼看他如此生气,只能先安抚道:“掌柜的?、掌柜的?,只是说至今没回来,可能行动不顺利,也可能路上?耽搁了,但不一定?就真的?是被?抓了呀。”
就在这时,被?派去望风的?小厮急匆匆回来,面上?一片惨白?,鞋都险些跑掉一只:“掌柜的?掌柜的?!真的?被?抓了!我亲眼见着的?!”
他们行事谨慎,不仅有两个?人盯着王波送夜香车出城,还有一个?人在背后盯着齐文业梅世水两个?人。
一旦被?抓,立刻回来报告。
“没道啊!”王华一下失了力气,跌坐回椅子里,眼瞳涣散,茫茫然道,“这实在说不通,沈记被?封锁,京兆尹也盘问?完了,谁会想起来去查夜香车啊?”
齐文业和梅世水两人虽说也算硬骨头,但、但万一说漏了嘴,哪怕只是让京兆尹知道了主子的?名字......
光是这么一想,王华登时后背都是一阵冷汗,将?绸质的?外裳直接浸湿,染出一团深色来。
他手指握着茶杯,一个?劲儿地发抖。滚烫的?茶水全洒在大腿上?,他却浑然不觉。
“不、不行!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一定?得去、一定?得去——”
“去?去哪儿?”金子琼小声问?。
“去京兆尹的?大狱!”
要是没被?抓也就算了,要是被?抓了,又还活着......
王华眼神?一狠。
那?就得叫他们再也不能开口才行。
王华不顾阻拦,带了几个?人就往京兆尹大狱奔袭过去。
他们倒半点没想过劫狱——这样动静实在太大。只是想着不是齐文业两个?亲手杀的?人,就算是偷运死者家属出城,顶天只违背了宵禁,罪不至死,想来不会看得太严。
进去探望一二,倒也说得过去。
果然走到门口一拜托,那?守卫的?两个?衙役便司空见惯地抬手放他过去,还收了三两银子的?孝敬。
如此做派,王华原本狂跳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还肯收钱,那?说明?这件事还能用钱解决。
又或者,门口的?人压根不知道里边的?事?这么宽松,说不定?京兆尹就没当一回事呢?
不管了!
知道或者不知道,他这一步都走出来了。
既然人都走进了京兆尹的?大狱,篮子里的?东西就一定?要给那?两个?蠢材吃下去......
他没带太多人,一个?金子琼、一个?送信小厮,三人一道提着篮子进了大狱。
越往下走,越是阴暗潮湿之所?在。几人小心谨慎,生怕一级台阶踩空,后脑勺着地,命丧于此。
最后一级台阶总算走完,三人皆长长出了口气——脚踏平地的?感觉从未如此之好?。
又互相看了一眼,再看一眼手里的?篮子,咬咬牙,下定?决心地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