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礼品,告诉她,我会准时参加。”
跟在身后的秘书愣了一下方才回答:“就今晚。”
片刻,他转了头:“杨蜜儿的派对什么时候开始?”
“可您不是说不管她打多少次电话都要拒绝吗?我已经……”
这个问题,她并没有细究,习惯性在车上补眠,她很快陷入睡眠中。
鼻端,传来夹杂着清冷气息的味道,很是特别,也很熟悉。他的头压在她的身侧,可以看到他宽阔的肩膀,还有背。
车子终于停在了婉居。霍凌宵转身下车,拉门欲要将她抱起,她慌忙跃起,一声不吭地从他的身侧窜过,只留给他一道背影。
岑心用漠然的眸光去看他,霍凌宵已拉开车门,迎着雨走过来。雨下得很大,滴滴打在他身上,他却混然不觉,步子迈得周正阔大。
外面,又下雨了。这本不是一个多雨的季节,但这些天好像总是会下雨。
岑心扯了扯唇角,算是回应。小江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啦,你本来就年轻,看着也漂亮。我只是觉得你这刘海一剪,整个人都精神了好多,没以前那么严肃恐怖了。”
不知从何时起,来自心底的那股强烈的对于他的恨意竟消散了,她发现自己不再会一看到就会跳脚,骂人或是报复。
雨帘中,一辆原本静止不动的车子启动,缓缓移到身前。岑心这才发现,竟是霍凌宵的迈巴赫。
下一刻,有凉凉的感觉袭来,他竟用指抹了些不知名的东西在她的伤处。他的指缓缓滑过她的小腿,小心翼翼,又轻又柔,一个男人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的。
岑心的目光更冷了一点。
啪一声,她把筷子拍在了桌上,冷着脸转身上了楼。碗里,霍凌宵夹的菜一点都没有碰过。
霍凌宵随后上了车,并没有马上启动车子,而是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岑心眯眼时看到他的这个举动,唇角扯了扯,不置可否。
在车子停下的那一刻,她猛然惊醒,腰身一抬,是一种要投身于战斗中的架式。
霍凌宵似乎并未意识到她的冷漠,垂头与她相对:“冷不冷?”他甚至伸手过来抚她的脸,被她一偏避过。他的手最后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饿了吗?”
低头打量着身上的灰白色薄大衣和围在颈上的围巾,她舍不得让任何东西沾在上面。
一闭眼,她将刀狠狠地刺了下去……
许是开了太久的车,那晚,霍凌宵很早就睡了。岑心听到了开门声,又听到关门声,而后,安静下来。
冰凉的刀举了起来,正对着他的心脏,只要她一刀下去,他就一命呜呼。
发觉自己越说越不对味,她吐了吐舌头跑远。岑心转头,透过光洁的墙壁看自己,确实刘海一遮,有了那么点孩子气。
在捏到她满是骨头的肩膀时,他的眉头蹙了起来,眼神深幽,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岑心垂着眼皮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里灌入的是一种怪怪的感觉。而后,他撕开了自己西装的里衬,一圈圈地绑在刀上方才再次帮她捆在脚上。
有个声音叫她快点下手,可手却生生地僵在半空中,始终无法落下!她不是手软之人,曾经一个打算冒犯她的男摄像师被她生生切下了一根手指,如果不是大家拦着,她的刀早就没入了他的心脏!
被雨淋是家常便饭,衣服通常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只是,这是母亲送的衣服。
岑心没有吃早餐就去了电视台,她的眼睛红红的,肿起。为了不显露得太过明显,她把前面的发剪成刘海。
虽然身上穿着西装,仍掩不去伟岸的身段,尤其脸上的正气凛然,总让人误会他是多么了不起的正面人物。
他这是干什么?怕她拿刀杀了他,所以先捆上布条吗?她以此来说服自己,狠狠地压抑着某种呼之欲出的情感。
霍凌宵的门没有上锁,被她轻易推开。他已然睡着,床头还亮着一盏小壁灯,刚好照到他的睡颜。
她没带伞,只能站在廊下发呆。其实,在野外摄像时为了取得好镜头,经常要一连数天地潜伏。能在动物敏锐的嗅觉下一步步接近,突破它们的防线就近拍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就算下刀也要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