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林子的一棵树上。她的脸色早已苍白,眼泪盈了满眶满眶,却只僵直着不肯流下泪来。
丁克明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并不知道。小江过来找她时,看她坐在树根上两眼发直,吓得不轻。
就这么斗着斗着,她就爱上了他,无药可医……
霍凌宵真的是这么干的吗?他那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全都是表面功夫?
用力将脸压入草从,在草从里狠狠地钻,完全不顾尖利的草叶是否会划破皮肤。只有严苛地惩罚自己,才能减轻心底的负罪感!
这一天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拍摄一结束,她就跑远,连最珍视的拍摄器材都不顾!背后,小江大声喊着:“岑老师,手机,手机。”
她狠狠地将刀刺进土中,直没手柄!就像在砍杀霍凌宵!
阿甲没有文化,在陌生的国度生活始终有困难,她稳定下来后就执意要他回国。担心她一人在国外受欺负,回国时阿甲给了她这把护身刀。她从来没有把玩过,以至于现在才发现,刀上还刻了这样的字句!
她一步步走过去,因为心内悲伤,却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她把霍凌宵拦在了议会厅外,扯高气昂地开口:“为什么不给本小姐捡鞋?”
她以为他只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忽视自己,还等着他来陪罪认错。哪知,当她在父亲怀里撒娇时,他的表情淡得就似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话是父亲死前唯一的嘱咐,她至今忘不了他说完这话后睁大了眼睛,到死都不肯闭上。阿甲大概担心她拿刀自残,方才刻下这几个字。
推开陈旧的木门,发出的是嘎嘎的摩擦音,刺耳至极。几乎屋子的每个角落,都曾有父亲的影子,她也都曾停留过。
岑心有些受不住,努力地想找出破绽:“你怎么会知道?那次……你根本没去!”
她的儿子岑鸿鹄却是个怪胎,不论她如何不待见他,总会跟在屁股后面,从早到晚“可心姐姐,可心姐姐”地叫。每每自己对他有一点儿好,小嘴巴就咧得像朵花似的。
太阳西斜,此时特别孤独。
她一直以为,父亲是因为与霍凌宵的人对抗失败才去世的。原来不是这样!
岑心曾不止一次想过,如果有一支笔可以划掉过去的某一段人生,她的第一选择就是划掉和霍凌宵的相识。
丁克明跟着蹲了下去,拍上了她的肩膀:“可心,这个世界上能报仇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要想办法把霍凌宵杀死,把父亲的三亿集团夺回来,才能告慰他老人家的亡灵。听我的,不要找霍凌宵对质,也不要在他面前表现出你已经知道了真相来,从现在开始,寻找一切机会置霍凌宵于死地!”
他却一扭身进了议事厅,留给她一个大门板。
霍凌宵是双龙帮里唯一一个没把她看在眼里的人。
睁着干涸的大眼,她一步步走向二楼。二楼,曾是父亲与她的卧室。岑心慢慢踱进去,一间一间地看,这一间,是衣帽间,父亲曾抱着她一件一件地为她挑选漂亮衣服。那一间,是玩具房,父亲差点把全市的娱乐设施搬回来供她玩。还有一间,是睡房,每次睡觉,她都要父亲抱着进来。父亲不回家,她不睡觉。
岑心慢慢地滑到了树下,指一用力,掐起一把泥土,折得指甲无声断裂!
那时候,不论她身后,还是父亲的身后,总跟着一帮人,都是保镖,甚是排场。
还有弟弟!虽然不是一母所生的,虽然她那么不喜欢他。他总是追在她身后,可心姐姐,可心姐姐地叫她,不管她给他什么样的冷脸,他都笑嘻嘻的。
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皆是悔恨的泪水。
手柄顶端,墨色的小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她低头,看到那几个字时,脸再度煞白!
记忆中,父亲只有两年事情没有依她。
刀,是阿甲回国之前送的。在父亲死后,她和阿甲匆匆逃到美国,过了一段艰苦日子。
没有找到答案的岑心独自一人回了旧宅。
最后一间,是父亲的卧室。
岑心在屋子里转了大半个圈,感觉到的只有灭顶的孤寂。屋里年久失修,样样破败,无处不是满满的灰尘和蜘蛛网,再无半点过去的样子。
“清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