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入酒馆,一股浓烈的酒香夹杂着些许陈旧的霉味扑面而来。酒馆内布置简陋,透出几分破败的气息。木桌和凳子显然多年未曾更换,角落里还有几只老鼠在悄悄觅食。
他们环顾四周,却并未看到情报中提到的、带着女孩的人牙子。酒馆内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喝酒的客人,大多是衣着简朴的普通百姓,脸上写满了疲惫与麻木。显然,这些人并非他们的目标。
程彦清低声说道:“目标不在,先找地方坐下,看看能不能听到些风声。”
李致安点头应下,二人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坐下,尽量避开众人视线。他们要了两壶酒和几碟简单的小菜,佯装悠闲地闲聊,实则暗中观察每一个进出酒馆的人。
北方风波的传闻
时间缓缓流逝,二人并未发现可疑人物。正当他们以为此行无果时,隔壁桌传来的低声谈话却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说话的是两个衣着考究的男子,一看便是富商模样。他们面色凝重,似乎在讨论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其中一人压低声音说道:
“北方现在局势不稳,流民四起,兵荒马乱的,做什么生意都难,还是去江浙稳妥些。”
另一人点头接话,语气中透着几分焦虑:“可不是么?朝廷虽然派人赈灾,但粮食根本不够。听说还有起义军活动,搅得更加乱了。听我的,赶紧把货物转移到南方,别在北方折了本。”
这几句话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程彦清眉头微皱,心中思绪飞转。他低声对李致安说道:“北方的动荡连这些商人都在避风头,看来局势比我们从公文中看到的还要糟糕。”
李致安神色凝重,轻声附和:“这些富商往往消息灵通,他们的话绝不是空穴来风。朝廷若不能稳住北方,怕是要殃及整个天下。”
程彦清微微点头,目光深沉:“咱们此次在洛阳的任务,不仅是赈灾和查刺杀,还得多留意这背后的风向。北方动荡若继续蔓延,必会牵一发而动全身。”
程彦清与李致安还在低声商议,却听到酒馆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阵冷风随之涌入。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腰间悬着一柄长刀。那刀鞘被磨得光亮,显然是常年使用之物,并非装饰品。
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约莫七八岁的模样。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神情中透着浓浓的紧张与害怕。两人径直走到店内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坐下,男子用力拉开椅子,重重坐下,发出一声轻响。
男子扬了扬手,声音低沉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来碗酒,再切二两牛肉。”
掌柜麻利地应声,不多时便将酒肉送上。男子低头喝了一口酒,又夹起一片牛肉塞进嘴里,而小女孩则缩在他旁边,始终一动不动。她的目光始终低垂,不敢看任何人,显得格外不安。
酒馆内的喧闹声依旧,但男子的沉默与身上的长刀无形中让整个气氛微微一变。程彦清扫了一眼男子,低声对李致安说道:“腰间带刀,这人八成是亡命之徒。洛阳这种地方,带刀进酒馆的可不多见。”
李致安点头,语气中透着几分警觉:“还有那女孩,她的样子不像是他的女儿,更像是被胁迫的。我们可能找对了人。”
二人表面装作闲聊,实际上注意力已经集中在那对男女身上。他们一边抿着酒,一边假意谈笑,时不时扫一眼角落的男子和小女孩。
男子吃完牛肉,放下酒碗,目光冷冷扫视了一圈酒馆。周围的客人要么自顾喝酒,要么低声交谈,似乎无人关注他。但当他的目光扫到程彦清二人时,稍作停留,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程彦清心念一动,故意抬手抿了口酒,与李致安闲聊几句,试图将男子的注意力引开。果然,男子收回目光,继续低头饮酒。
正当酒馆内的气氛趋于平静时,掌柜悄悄走到男子身边,弯下腰,低声说道:“良,这两天城里风声紧,老地方的货小心些,别让人盯上了。”
男子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耐:“有事我担着。你管好自己的酒馆,别多嘴。”
掌柜点头哈腰地退回柜台后,再不敢多说一句话。而这一番对话虽轻,却清晰地落入了程彦清的耳中。
程彦清眉头微皱,轻声对李致安说道:“‘老地方的货’,听起来像是暗语。看来,这人不仅是个刀客,背后可能还牵扯着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李致安若有所思地说道:“掌柜刚才的语气像是熟人,说明这家酒馆可能是个联络点。咱们要不要今晚就试探一下?”
程彦清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盯着角落里的男子,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