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我自认待你不薄，为何你要这般加害於我？”

两道肃穆冰冷的目光叠加在一起，永庆觉得有些透不过气，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最后实在受不住这样的心理煎熬，如实交代，“回大人的话，南山那把火是小的放的，与我家大人无关，大人什么都不知道。小的想做些力所能及的，好让夫人回心转意，早些回府，一时动了歪心思……”

此言一出，在场的无不震惊，特别是宋书书。前来衙门的路上，她还同雀喜提及，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南山失火可能不是人为，万万没想到，此刻永庆竟然就招认了。

但她来告官，为的是投毒一事，未曾想竟真的引蛇出了洞，实在有些讽刺。

池玉脸色煞白，也没料到永庆竟然会如此沈不住气，刚想开口说什么，永庆却突然紧紧拽住他的手，摇了摇头递了眼色，示意他不要为自己辩驳，“大人，小的没用，没能接夫人回来，还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永庆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故而才将所有的罪过揽到自己的身上，将昨夜放火的事，一五一十交代了清清楚楚，时辰丶动机丶起火的方位等都与查验的相吻合。

此案误打误撞竟然给破了，张在兴也有些高兴，但随即脸色一沈，说道，“那你可知，本官今日要审的是宋书书被投毒一案！”

这话一出，永庆眼前一黑，险些没昏倒过去，满脸疑惑地看着池玉，万不敢相信府上竟然发生会这样的事，想改口已经来不及了，只能认栽。

没等他说话，张在兴早看出来他的意图，起先发问，“难不成，这次你又想替谁顶罪？”

张在兴看得真切，南山纵火一案，必定是池玉的主意，但无凭无据，又不好强行定罪，加上来了个愿意替死的，也实在没辙。

指桑骂槐，池玉的肚子里窝了一把火，投毒一事，他也觉得十分蹊跷，可以说是闻所未闻。虽然希望宋书书早点死，但要用这样的手段，把人在池府干掉，那不等於自投罗网吗？

蠢到家了！

仔细一想，自己倒是曾对乳娘透露过一点心声，当时是气话，总不该是这蠢妇做的吧？

或者这根本就是宋书书贼喊捉贼，目的就是为了在朝堂上出出名气，借圣上的手，对自己发难。

他侧过脸去，看了宋书书一眼，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如此大好姻缘，到头来竟被自己亲手葬送了。

她不念往日情分，哪怕会断送声誉，也要与他对簿公堂。

一切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宋书书，证人何在？”张在兴的话，把池玉从思绪万千中拉了回来。

“回大人的话，民女没有证人……”她双手死死地捏着裙角，声音极轻，欲言又止。

知道裴衍对宋书书上心，但这话让张在兴也很是为难，不禁脸色一沈，“宋书书，这里有本官替你做主，你不要有任何的后顾之忧，若是有人威胁你，尽管如实说来。”

宋书书抿着嘴，正在思量对策的时候，张在兴又开口了，“宋书书，你可知道胡诌状纸的后果？”

池玉往她的身旁挪跪了过去，小心翼翼道，“宋书书，你想状告什么？什么投毒？到底是谁干的，只要你开口，我不会偏袒任何人。”

他语气一丝不苟，很是真诚，甚至连宋书书都险些相信，他不知道实情，是无辜的。

但宋书书已经不想同他多费半句口舌，池玉如果是真心悔过，那汪翠萍和姜雪媚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这些人，能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没有他的默许，怎么敢？

池玉的嘴里没了味道，看向张在兴，“不如将府中的人统统提来衙门问一问吧……”

宋书书一楞，怎么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

张在兴冷哼一声，“既然是在你府上出的事，本官就不信，你连一点眉目都没有？传唤你池府一百多口人，莫不是想趁虚而入，混淆视线？”

池玉有些语塞，“那大人觉得这件事该如何处置才算妥当？”

没有证人，却有证物，如何结案？

正想着，忽见围观处的人群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路来。

“谁说宋书书没有证人？”

是哥哥的声音。

宋书书眼睛一酸，朝身后看去，来得不止哥哥一人，还有汪翠萍。

汪翠萍的模样有些狼狈，神情憔悴，步伐缓慢地跟在宋既明的后头，心虚地看了宋书书一眼，而后又低下头去。

池玉见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