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好的,行了,知道了,你去吧”,然后就埋头看她的医书。
冷月记得有一次,那时她还没学武也还没学乖,她和谷里几位长老家的孩子大打出手,小一岁的冷星在旁边不住地哭,等几个母亲赶到拉开他们的时候,她已经被揍得满身是伤,当然她也没让她们几个好过,照准领头挑事的孙桃眼睛就是一拳,她受多重的伤不重要,重要的是孙桃顶着熊猫眼大半个月不好意思出门,这脸丢得才真大。
几个母亲都拉了自己的孩子在一旁擦药的擦药,教训的教训,只有她和冷星,是自己走回家的,冷灵均罚她们跪祠堂一天一夜,曾云从头到尾没来看她们一眼,冷星哭累了,终於睡着了,她却端端正正跪到天明,一滴泪也没落。小时候她还会期望曾云哪怕揍她们一顿,也好过这般不痛不痒丶不闻不问,慢慢大了也就不期待了。
坐了会,曾云站起身来往外走,走到门口,停住了:“江湖风波险恶,你万事小心。”冷月呆了一呆,颇有些感动,这是曾云对她表露出的少有的关心了,应道:“知道了。”
目送曾云离开,冷月摸出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摩挲了一会,这玉佩莹润透亮,微微泛着绿光,雕作星星形状,是曾云给她的。她曾经疑惑:“星星不应该是给妹妹的吗?我的不应该是一个月亮吗?”曾云答道:“这玉佩就只一个,没有月亮。”她将玉佩戴了回去,仔细地塞进了里衣。这下真决定要出谷了,除了对未知的兴奋,莫名还有几分不舍和惆怅。
眼见月已偏西,桑田谷已陷入沈睡,冷月拿起包裹和佩剑,蹑手蹑脚牵了她的小青驴藕带,踏着朦胧的月色,出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