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灼没理会她的屁话:“现在你知道了,把乱七八糟的心思都收起来,轮不到你。”
匕首在汤贞脸周围晃了晃,重新入鞘。
汤贞松了口气。
努力笑了笑:“若早知道这事,我定不会掺和,可虞姐姐好像没那个意思。”
“用你管?”江灼冷笑道,“还用跟踪这种见不得人的把戏,再让我抓到,小心你的舌头。:¢3@%28μ=`看·?)书/3-网? ??更?e新ˉ最¤/全?”
汤贞打了个冷颤。
照理说她该辩驳,可对上江灼的眼睛,她竟一句谎话都说不出来。
往回走时,二人状若平常,江灼找了一圈都没看见虞笙。
虞笙此时跟一个叫闵文瑞的男子在一起。
男子打扮华贵至极,衣料上乘不说,无论大氅上的狐毛还是腰间坠的玉佩,虞笙看一眼便知道是稀罕物。
他年纪比她大不了多少,若是贵族,虞笙该认识,但回想那些画像,一点印象也没有。
于是猜测:“闵公子可是家中从商?”
闵文瑞一喜:“姑娘对我有印象?那真是我的荣幸。”
“……”
虞笙有些尴尬,没接话。
“早闻虞姑娘才女雅名,前不久宁王殿下的诗会上,我记得你还作了几句诗,隐约是……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
虞笙提醒:“更将金蕊泛流霞。”
“对对,就是这句,真是妙极!”
虞笙默不作声。
还是想不通,如此妙极的诗词,江灼是怎么想出来的。
离开众人,闵文瑞口中吹捧夸赞就没停过。
这种态度虞笙再熟悉不过。
“在下也曾接触过旁的望族贵女,可她们或居高临下,或颐指气使,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样,着实让人心中不畅。”
“而跟虞姑娘相处就没有这样的感觉。说实话先前我还担心……”
同出商户,这几句话虞笙觉得他是出自内心,听到这觉出几分怪异。
“闵公子,今日我们的见面,你早有准备?”
闵文瑞斟酌一番,“汤妹妹没跟你说吗?她说你为婚事苦恼,我们这才有了机会。”
虞笙神色一言难尽。
闵文瑞虽家境殷实,但不是酒囊饭袋,为人不心浮气躁,不是那种行事莽撞的好色之徒。
出自商贾,跟她之前结识的人背景都不同。
看起来,汤贞是真的在帮她引荐?
前几日从书肆分开时,汤贞还认真地说让她考虑汤梁,这又是干什么?
闵文瑞见她面色茫然,为自己的莽撞向她表达歉意。
虞笙摇头:“或许她是好意。”
“阿笙!”
江灼紧赶慢赶找到了二人,见虞笙完好无损,旁边的男的跟她隔着不远的距离,松了口气。
虞笙仔细端详她的神色,生怕她冲动之下对汤贞做出什么。
“江姐姐看完江梅了?”
江灼示意她放心:“出来这么久了,你冷不冷,我们往回走?”
“江姑娘说得是,冬风刺骨,该注意身体。”
江灼这才注意闵文瑞,见他的打扮,挑了下眉。
闵文瑞恭敬一礼,道:“我来的时候多备了一辆马车,上头有绒毯和暖炉,二位不介意的话,可乘那辆马车回京。”
江灼阴阳怪气:“你倒是有眼力见。”
这份细腻在男子中委实难得,虞笙心中的不适感冲散些许。
她礼貌道:“多谢闵公子,但还是算……”
“好啊。”江灼忽变了主意,“多谢,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江姐姐,这不好吧,我们自己有马车。”
江灼回神安抚了她一眼:“你没听他说嘛,他的车更舒服啊,不坐白不坐。”
“我的荣幸。”
很快,江灼和虞笙下山,坐上了闵文瑞的准备的马车。
江灼让江府的马车在前,若路线歪了,她们能第一时间察觉。
马车十分宽大整洁,暖炉软榻小案茶具一应俱全,排场是江府和虞府都没有的夸张。
“原来是那个闵家。”
虞笙忍不住咋舌,心道有时商人被官家仇视不无道理。
感叹完,她想起回来就没见到汤贞,便问:“江姐姐,你没把汤贞怎么样吧?”
“她呀。”江灼顺手从小案上拿了个橘子,想着今日的一切,脑筋转了起来。
本以为汤贞是纯坏,但见了闵文瑞后,江灼不得不承认,汤贞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道具。
她决定顺水推舟,把虞笙往外推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