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小巷风起云涌,灰色雾气骤然升腾。
刚才还在一直变淡,甚至将要消失的冰冷压迫感,便在此时再次卷土重来。 期间伴随着狂风大作,尖锐呼啸连连。 所有一切变故,都因为许青衣推开那扇木门而出现。 “彼之邪祟,吾之灵神。” “我以自身精血为引,再以通窍武者献祭,祈求汝为吾之灵神,自此可享血食供奉。” 她划破两只手腕,指尖蘸血涂抹门上。 飞快画出一幅复杂而又诡异的图案。 咔嚓! 咔嚓咔嚓! 原本只被推开一道缝隙的木门,随着许青衣的喃喃自语缓缓开启。 令人窒息的冰冷气息从中透出,即便她是有灵在身的玄门中人,都有些承受不住越来越强的压迫力量。 但她还是不断汲取自身鲜血,涂抹在渐渐打开的木门表面。 浑然不顾一双手臂变得透明苍白,甚至连面上彩妆都一点点破碎掉落下来,露出下方满是纵横伤痕的恐怖容貌。 “想走,也要看你们能不能走掉。” 许青衣微微转头,朝着小巷尽头看了一眼。 她眼中闪过一道光芒,然后毫不犹豫咬破舌尖,又是一口鲜血喷在门上。 与尚未画完的复杂图案融为一体,为本就血腥的场景增添了几分邪异。 轰!!! 随着她的动作,灰色雾气疯狂涌动。 已经完全遮罩住了上方天空。 不仅阳光无法透射进来,就连远处巷口也变得若隐若现。 刚刚还能感知的人声鼎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敛去。 但即便如此,巷子出口却依旧没有完全消失。 仿佛依旧留下了一道缝隙,可以让被困其中的人脱身而出。 “你本来就没有真正灵智,现在却是在犹豫害怕什么!?” “明明外面就有甜美可口的血食,充满惊悚恐惧的武者灵魂,甚至有可能是搬山秦氏的血脉传承,你为什么宁肯放着供奉不取,也非要一直缩在里面不愿重见天日!?” 许青衣有着焦急地想着,却又不敢将这些话说出口来,只能是尽可能地加快速度,不断将鲜血涂抹在愈发漆黑的门板,完善那幅越来越血腥诡异的图案。 忽然,木门表面泛起一丝涟漪。 她纤白如玉的手指一下子刺了进去。 感觉仿佛不是在触碰实木,反而更像是没入水面一样。 与此同时,原本附着在木门表面的鲜血,也开始缓缓向内渗透,一点点被吸收了进去。 许青衣眯起眼睛,目光透过如水荡漾的木门,看到了一双冰冷森寒的眼睛。 紧接着,一只只眼睛悄然亮起,密密麻麻仿佛无休无止。 “吾以鲜血献祭,供奉吾之灵神……” 她与诸多眼睛对视,眉宇间不由得升起一抹喜意。 小巷一侧,苏暮全力发动穿山式,运气游转大步飞奔。 却看到席诸手脚并用,竟然在片刻间便蹿到了自己前面。 从最开始的落后几个身位,到现在甚至已经遥遥领先。 “这老家伙倒是跑得挺快。” “虽然姿势看起来很不雅观,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在夺命而逃,但只要逃命的速度足够快,就能掩盖这门功法的其他所有缺点。” 见此情况,苏暮不由得暗暗感慨。 下定决心想要将这门身法学过来。 四肢着地犹如狗刨不是问题。 动作难看一些也不算什么。 就算是姿势再不好看那也不耽误将其当成一张保命底牌。 忽然,苏暮眯起眼睛,视线落在席长老的两条前腿。 不,应该是他的两只手臂。 只看见道道雪白寒气自席长老掌心喷出,落在地面陡然化作一层薄薄冰面。 再由双腿发力推动身体向前滑行,竟然将本就极快的速度再次向上提升。 顿时更加坚定了苏暮想要学习的决心。 但就在下一刻,毫无征兆嘭的一声闷响。 中间还夹杂着一声痛苦嘶嚎。 从席长老所在的位置陡然荡开。 “苏兄弟,前面好似有一堵墙。” 席长老在地上连滚几下,虽然被撞得头晕眼花,却还是第一时间挣扎着爬了起来。 两人面色凝重,一起盯着前方的雾气涌动。 目光透过氤氲灰雾,已经能看到不远处街面的人来人往。 但就是这短短十几二十步的距离,却仿佛咫尺天涯一样,将内外分成了互不相干的两个世界。 “看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