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的名字,我抬两盅绍兴和你把盏言欢,你说好不好?」
言语恳切,年轻的脸上油然一股热忱,一句话说得任侠任真,醉汉听得一愣,凌巽背过身去又咳起来,难得如此人物却命不久长,除了感叹上天薄幸,醉汉只能向他背影颔首致谢。
「对了,你还没答我呢,大叔,你是为了什么到这儿来?」
从布包里拿出饼和另一壶酒,少年坐回火堆旁,先喂著师兄吃了几口,自己捧著温酒浅啜起来,皇朝北地秋冬严寒,北人多好烈酒,就是妇人孺子也能喝上几口。醉汉闻言微微一顿,低头又灌了口酒,似要蕴酿什么情绪,半晌才缓缓开口:
「这个嘛……在下来自南疆,一个叫……白芨村的小地方,上皇舆图里兴许还没点墨。前些日子朝廷建驰道,要咱们拆村子走路,村子里的人带头反抗,闹得风风雨雨,连皇子都给死在封地里,后来新皇登基,特地下了抚恤令,但又有什么用?该死的人都死透了,没死的也跑光了……唉,这年头,连人活著都难。」
言下不胜嘘唏,醉汉表演得唱作俱佳,活脱脱一个被逼落草的落魄英雄样。凌巽听得连连点头,刚要再问些什么,已给醉汉抢了先:
「你呢?你们怎么会给那个『魔剑』盯上了?」
「魔剑?什么魔剑??」
凌巽一呆,脱口便问道。重生大陆上没有不知道魔剑传说,他是孩童临睡的梦靥,江湖人眼中的恶魔,关于他的真面目众说纷云,有说是上古战神兵器转世的,有说他根本不是人,是战场怨灵的集聚。
不过不管流言蜚语多么绘声绘影,却始终没一人说得肯定──只因见过他的人,尽半都不在人世了。
第二章2
2「嗯?不是适才肆里那男孩么?」
见凌巽如此反应,醉汉测侧首问道。凌巽秀眉凝簇,飞快摇了摇头:「我瞧不是,也不太像。那厮从我和师哥出蓬莱山门起便一路跟随,时而拦路高歌,时而隐没枝头,吃饭睡觉都不放过,喝问他是何人,有何目的,那怪人只是笑,要不就风言风语,净讲些听不懂的混帐话。」
说著又复眼眶泛红,轻声咳嗽起来,即使醉汉再怎么疯疯颠颠,也不由得心生怜惜,这少年当真有叫天下母亲将他搂在怀里抚慰一番的冲动:「几日下来师哥和我也给追得毛骨悚然,变法儿地摆脱纠缠,但无论我们怎么躲,他总是能凭空出现在面前。只不过奉凰肆那次,倒是他第一回出手攻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