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那只鹰眼睛一亮,从高空往松鼠扑过去。结果一如往常,猎物没扑到,反而自己呈九十度插进草地里。
“鹰类是靠高空俯扑来捕食猎物,最优势的就是他们的速度,如你所见,翅膀受伤的鹰根本没办法独立在自然里生存。所以爸爸把他带回来给我,让我当他的代理父亲。”
Morris走过去,熟练地把雀鹰的头从泥地里拔起来,雀鹰仍旧乐观地拍着翅膀:“Morris老爹万岁!我对你的感激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男孩却少有的转过头,脸色有些阴暗:
“但他有了爸爸,我自己……却没了爸爸。”
我想拦住他,但Morris走得很快,一下子便消失在营区里。其实我想和他说“你还有另一个爸爸”,但又觉得这是人家的家务事,随便插嘴好像不太好。Johnny走到我身边来,悠悠地说道:“在下和舍弟,也是自小无父无母。”
“咦,真的吗?”
“嗯,在下和舍弟接受手术前,年纪尚幼,故已不复记忆。手术后即被移送往T市动物园,故自在下有记忆以来,便是和舍弟相依为命。”
“那我们很像呢。”我笑着说,在营区的草坪上坐了下来:
“对了Johnny,我可以要求你一件事吗?”
“阁下如有需要,在下万死不辞。”灰狼很认真地望着我。
“你可以用‘你’和‘我’来称呼我们彼此吗?既然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这样好生疏的感觉。”我说。
灰狼听了我的话,竟然安静了很久。我到现在还不太会判断狼的喜怒哀乐,只觉得他好像有点害羞,因为他一直用前脚踢着草,我赶快说:“如果这样很为难的话,就不用好了。”Johnny却摇了摇头,好半晌才重新看向我:
“既然阁下……既然你这么希望,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John又招呼我回去吃午餐,我只得结束谈话,过去帮John的忙。我忽然想起来,其实我也有两个父亲,一个是从来没见过个影的亲生爸爸,另一个则是我的朋友。我对John的那种感觉,应该就像对真正的爸爸一样吧?
过了一会儿,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一副要下雨的样子。我和John正想收拾烤肉用具,回帐蓬避一避雨,就看到Morris抱着他的雀鹰,从远处急急走了回来。
我举手和他打招呼,他好像没那个心情,用跑的到我们面前,抬头问道:“你们有看到Vincent吗?”脸上竟有一丝焦急。
“Vincent先生吗?我今天早上才在树林里看见他。”我说。
“树林里?他去做什么?那然后呢?”
“他好像去写生的样子,我和他聊了一阵,他说他还想往树林深处一点,找些新奇的鸟类来画,所以我们就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