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是周末，要不要去环山看看。”李然从后面抱住正在全神贯注煮海鲜疙瘩汤的顾欢。

“周末不行啊，我还有一个课。”顾欢拿起汤勺尝尝味道——有点淡，加点盐。

“你周末还要上课吗？”李然疑惑——平常周末不是没课吗？

“我导师说的，让我周末去他家里一趟，快要答辩了，他想帮我再把把关。”顾欢打开盐罐。

“……你们导师怎么对你这么热情。”李然醋坛子快翻了。

“啥？她是女的！”顾欢无语扶额。

“……忘了，最近工作多的我有点大脑失忆。”李然有点尴尬，但还是抱紧了顾欢。

“嗯，还有一个事。”顾欢有点踌躇。

“什么……”李然在闻她的头发。

“我可能会出国。”顾欢不敢转头看李然——她不知道在前途和爱人之间，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

她有野心，但也有软肋。

“……出国？”

“这只是初步的计划，因为国外的教育学发展的不错，导师想让我去国外吸取一些新的知识。嗯，但是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顾欢转过身去看李然的表情——已经愣住了。

“去几年。”李然把手撑在台子上，闷声道。

“两年！”顾欢搂住李然的脖子，想低头看看他的表情，但是李然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看不清他的脸。

“……顾欢，我不年轻了。”李然抬起头，眼眶发红。

“我不想逼你干什么，但是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表明我现在的态度，我支持你想干的一切事情，只要不犯法。”李然看着顾欢。

“我的生活状态就是工作和你，我一直在计划着我们的未来，可是你总有一些超出我计划之外的计划。”李然苦涩的笑了。

“李然……”顾欢觉得很愧疚——她最担心，就是李然会缺少安全感。

“两年，我们现在才谈两年。”李然算了算日子，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然，你知道的，我不管在哪里，我都是你的，你不要这样，我以为我给你的安全感很多……你是不是还是很没有安全感啊……”顾欢比任何人都理解李然这个时候不稳定怕失去的情绪。

“我可以不——”

“我先去画图纸了，明天要交给合作方。”

李然一个人回了卧室。

顾欢看着关上的门，焦急却无可奈何。

灶上的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窗外灯火通明，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都是疲惫一天要回家的人。

明明是最温暖的地方，顾欢叹了口气，关上阀门。

现在却是冰冷冷的一个人，待在空旷的屋里。屋里的屋里还有一个人，面对着五光十色的电脑屏幕，却毫无工作的心情。

顾欢感觉自己有点累。

可能是在和夏小妮说话的时候。

又或者，那次她过生日，李然拿着一枚自己喜欢的钻戒向她求婚，她拒绝的时候。

也可能是在看着李然接到叔叔阿姨的催婚电话之后，无力的把手机扔到一旁，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法说什么的时候。

夏小妮说，老板那次真的是鼓足了勇气，结果一下子被你扎破了。

顾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也许我这么自私的人，真不配得到爱情。”

长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