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在贵妃椅上慢悠悠醒过来,这一觉她睡得很安稳,感觉身体都轻松很多。
一旁的海棠见小姐醒来,上前拿来已经浸过水的锦帕给她擦脸用。
她看着天边夕阳西下道:“我竟睡了这么久吗?”
海棠:“小姐您这次足足睡了有一个时辰呢,刚不久夫人院里的嬷嬷过来送了好些东西,见小姐一直未醒就先回去复命。”
沈知念:“啊 ,母亲院里的人来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海棠笑嘻嘻道:“嬷嬷说,不用叫醒您,送完东西就走了,连盏茶都没喝呢。”
沈知念沉思:“那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母亲送来的东西在哪呢。”
海棠朝着身后的紫檀木桌子努努嘴:“在那呢,小姐您看这一桌都差点摆不下,夫人对小姐可真好。”
沈知念起身朝那走去,正如海棠所说,差点都摆不下,她看着桌上的罗裙绸缎,各式各样的珠钗首饰。
往日放在外面珍宝阁可样样价值千金的存在,现下全被母亲搬过来,她都有些看花眼,心里不免疑惑。
虽说她作为侯府嫡小姐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可也没有奢侈到用这些的地步。
沈知念:“那嬷嬷可还说了些什么?”
海棠回忆下突然想起什么般,拍拍自己的脑袋道:
“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了,嬷嬷嘱咐到,小姐您要是醒来就去夫人院里一趟,有事要交代。”
有事?能有什么事情呢,母亲往年到除夕可都是忙前忙后无暇顾及她的。
所以这段时间也是她最自在的时候,一不用学习让人头疼的功课,二也不用整日被人盯着。
她看着满桌华丽的服饰,像是为了什么宴会准备般,心里难免犯嘀咕。
现在这个季节又不能赏花,也不能踏春,能有什么宴会呢?
海棠在一旁叽叽喳喳:“小姐您看下这件红色织金披风可真好看呢,到时候您除夕那日穿着肯定会惊艳大家的。”
沈知念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件红色披风果真好看,披风边缘都有做毛边,既保暖又有一丝俏皮的味道,领口和下摆处是用织金绣成她喜欢的梅花样式,若是除夕穿这身定然是不错的。
猛然间她好像想起什么,激动的抓住海棠手臂道:“你刚刚说什么,在重复一遍。”
海棠似乎被她有些吓到,磕磕巴巴道:“奴婢说这件披风很好看....”
“不对,不是这句。”沈知念焦急的打断她,脑海中的思绪一闪而过。
海棠:“说..说这件披风除夕穿肯定会很美。”
沈知念愣住,是了,除夕宫宴,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母亲会送来这么多东西。
可是自从那事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进过宫,母亲此举,难道是为了.......
她仔细推敲一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焦急的对海棠道:“快快快,先别收拾了,随我去趟母亲院里。”
海棠不明所以,还没有反应过来,沈知念就自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她在后面着急的喊道:“小姐,等等我。”取过挂在衣桁上的披风也紧跟着追去。
侯府很大,中间还交叉着许多弯弯绕绕的小路。
好半晌才在前面看见小姐瘦弱的身影,没想到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小姐能跑得这么快。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小姐身边,拿出披风系在小姐身上,看着她被冻红的脸颊道:“小姐,您怎么了?”
沈知念抿紧嘴唇一言不发。
逸兴居外早就候着的芝兰见到小姐来,上前道:“小姐,夫人已经在里面等您。”
沈知念不予理会径直往内走去,海棠刚想跟上,却被芝兰挡在门外。
她进到正厅,李氏端坐在椅上,旁边桌上的茶水被用了大半杯,想来母亲已经等候她多时。
沈知念福福身:“母亲,这次唤女儿来,可是为了宫宴之事?”
李氏不予回答,只招招手道:“念儿过来。”
沈知念不解,但乖乖照做,走到母亲身边,原以为母亲会跟她说宫宴的事,谁料母亲只是抬手轻轻帮她整理路上跑乱的珠钗。
她有些迫切催促道:“母亲...”
李氏置若罔闻指着桌上摆放的精致糕点道:
“听闻你院里的下人说你今日还未用午膳,想来一定饿了吧,来尝尝母亲亲手做的芙蓉糕。”
那件事压在她心头,哪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