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寒是凌晨两点回来的,清玉园的别墅早就熄了灯,只留玄关处开了一盏小夜灯。
晚上喝了点酒,身上还带着些许酒气,摸索着上了二楼,二楼一盏灯都没亮。
薄司寒站在徐岁岁的房间门口踌躇许久还是没有开门。
今天她的作品获得了一等奖,得到了很多优秀画师的肯定,薄司寒本想和她一起庆祝的,可是今天事情真的太多,穆远修和森珞瑜明天就要回国今天肯定要留他们两个人一起吃顿饭的。
晚上还有酒会,又是一轮应付,游走在那些老狐狸之间,还喝了不少酒,这会儿身心俱疲。
“晚安,岁岁。”
薄司寒站了一会儿才离开。
翌日
薄司寒六点半下楼了,这已经算是他这段时间起的最晚的一次了,能忙的事情都结束了,好不容易才得了清闲。
“先生起了。”
张姨正在准备早餐。
“嗯,太太呢?”
“太太昨夜就出门了,说是朋友生病住院了一夜都没回来呢。”
朋友生病住院?
薄司寒知道徐岁岁的人际关系比较单一,身边唯一的朋友就是谢吟夏,但谢吟夏昨天晚上参加酒会一直到酒会结束,也没听说出了什么事情。
那么那个生病住院的朋友是谁呢?
“联系你们了吗?”
“还没呢。”
一直到今天早上都还没有回来啊。
“太太要是回来了记得告诉我一声。”
张姨恭恭敬敬地回答:“好的,先生。”
此时的徐岁岁还躺在酒店大床上不省人事。
睡醒了,忍着咽喉的疼痛继续瘫在床上,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有的人从出生就拥有了一切,而有的人甚至打拼一辈子都到达不了那些人出生就有的高度。
正如有人出生就在罗马,而有人拼搏一辈子都到不了罗马。
徐岁岁就是那种或许拼搏一辈子都到不了罗马的人。
但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徐岁岁也不求自己能过上多么纸醉金迷的日子,只求自己能够赚点钱供自己和奶奶生活就够了。
那时候的期望里也没有男人,徐岁岁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哪个男人,会和哪个男人共度余生。
虽然没有想过爱情,但对美好生活的期望还是金灿灿的。
可是今天,徐岁岁第一次有了那种懈怠感。
就只想静静地躺在那里,即使头痛欲裂,喉咙疼痛也不想管就只想躺在那里。
但,怎么可能呢?
自己怎么能有这种懈怠呢?
她从来都没有懈怠的资格。
一直以来,徐岁岁像流水线上的螺丝一样,一直不停地在车间里出现,从不停歇。
现在怎么能在这里就倒下呢?
还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想呢。
徐岁岁挣扎着爬起来,她浑身乏力,还在不停地冒冷汗。
手机没电只能在酒店前台那里借了充电器短暂地充了一会儿电能打电话就够了,“喂,小刘,能不能麻烦你到这边来接我一下啊。”
小刘很快就到了,到的比徐岁岁想象的要快。
“太太回来啦。”
张姨忙迎过来,“太太,您这脸色怎么不太好看啊?也生病了?”
“我没事。”
徐岁岁摆摆手现在就想先回去吃点感冒药,张姨又道:“太太,既然回来了去看看先生吧,今天先生放假在家,您去看看吧。先生还说您要回来了让我通知他呢。”
薄先生。
要去看看他吗?
“好的,我知道了。”
也不能为难张姨啊。
还有那件事也要和薄先生摊牌了。
徐岁岁先回房间吞了片退烧药就去找薄司寒了。
书房的门没有关,虚掩着。
“薄先生。”
徐岁岁站在书房门口,脸色苍白,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衣裳。
薄司寒正在书房工作,今天确实是放假但不代表没有工作要处理。
“回来了。”
“嗯。”
“回来了就好。”
明明有千言万语在心口,两个人却都一言不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薄先生。”徐岁岁措词许久才开口,“我们,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