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李自修小声地问道。
刘朋义抱着他调整了下姿势,而后叹了口气,将李自修的脑袋压在自己颈窝上。他微晃着身子,像哄小孩儿一样轻拍着李自修的后背:“等天亮了再说。”
随着刘朋义的摇晃,李自修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一直到这时,股间的不适才变得难以忍受。
一种难以言喻的胀痛感,李自修能感觉得到,血已经不流了,只是很难受。
一想到刘朋义走后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李自修又开始发起抖来,他后怕到牙根都在打颤。
“怎么了?”刘朋义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他的不对劲,“是冷吗?”
李自修没有办法回答,他努力将自己在刘朋义怀里缩的更小。
刘朋义想着以后该怎么办,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无父无母,走到哪里家就在哪里。可是李自修不同,他是李宰相独子,是贵人,是真真正正有名有姓有身份的人。
可是回想宴席间是瞧见了李宰相和李夫人的,难不成……李自修是他们送给张程浩的?
……是默认让李自修‘嫁给’张程浩了吗……
刘朋义几番欲言又止,关乎到以后的安排,刘朋义不得不问,可是万一真的是这样,岂不是在李自修的伤口上撒盐吗?
他不忍心。
“朋义哥,你带着我走吧……”李自修的声音闷闷的,混着哭音哀求道,“朋义哥,他们都疯了,李程浩是个变态,是个恶魔,他欺负我……呜呜……我爹娘不信我,觉得我是在闹脾气,觉得我在说谎,他们逼着我跟李程浩在一起呜呜……”
听到这些,刘朋义的心口像被针扎一样痛,他将下巴抵在李自修的头顶,悠悠的长叹了口气。
今天跑得太久太远,刘朋义的腿部肌肉在皮下弹跳抽痛,困意也慢慢涌了上来。
刘朋义抱着李自修,两人依偎着睡着了。
刘朋义再醒过来时,天已经大亮了。怀里热乎乎的像抱着个暖炉,刘朋义低头查看李自修,这才发现李自修发烧了。
李自修的脸颊被烧的通红,刘朋义大惊,忙扶起他的身子查看,这下才发现目光所及,李自修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是红彤彤的,就连他没有知觉的双腿也是,摸上去甚至觉得烫手。
刘朋义心中着急,想着李自修体弱,是不是昨夜带着他跑的时候,让他受了凉。
应该给他穿上那件衣衫的。
刘朋义有些后悔。
火光电石间刘朋义又想起了地上那些斑斑点点的血迹,以及给李自修穿裤子时,不经意摸到的湿。
他心头猛地一跳,某些猜测慢慢浮了上来。
刘朋义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将李自修放到衣服上,轻轻地褪去他的裤子。
李自修的双腿比他离开时更加细弱,刘朋义轻轻分开他的腿,露出了红肿撕裂的地方。
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将张程浩千刀万剐。
刘朋义真的没有想到,李自修会遭遇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在跟他爹他娘求助过的情况下,发生了这样的事。
他是很喜欢李自修,对他也有冲动,可是因为心疼,因为舍不得,始终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没有跨雷池一步。
刘朋义恨恨地闭上了眼睛,他的手因为愤怒而不受控地颤抖,心中淤堵着怒气。
他手握成拳头,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刘朋义双目通红,怒火在他心头燃烧,恨意的佐料越加越多,最终他也只是松开了紧握的拳头,给李自修穿好裤子,抱着他出去寻找水源。
【伤口必须要清理。】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事。
刘朋义抱着李自修出了庙门,这个庙是这附近的最高处,刘朋义朝四周望去,已然是望不到城了。
昨夜也不知道跑了多远,才跑到这个在城里待了几年的刘朋义都不知道的地方。
也好,省的被找到。
刘朋义靠着脑海里的印象,朝着低洼处走。印象里听谁说过,山上的水源一般都在地势低洼处。
李自修已经烧迷糊了,他四肢发软,手脚都软塌塌地垂着,随着刘朋义的走动,一下一下地打在刘朋义的腿上。
刘朋义也不知道已经走了多久,他又饿又渴,此刻完全是消耗着意志力在行走。
在太阳又一次快要落山时,他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
刘朋义寻着水声走过去,水流声明明很清晰地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