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从沙丘后面走出来一名穿着白色胡服的年轻人。
手里拿着一根马鞭在掌心里不停地颠着。
来人正是阿里克苏。
他走到马车旁,嘿嘿一笑:
“嘿嘿!李国公胆子挺大啊,还真敢单刀赴会!”
马车里传来李相朴不耐烦的声音:
“就你这几个人,还不够老夫打发的,你自己看看周围吧!”
阿里克苏抬起头朝四周看去。
这才发现四周有不少的黑影在晃动。
显然李相朴早已在周围布了不少人马。
他冷哼了一声,“哼!你还真是只老狐狸了,你要见本王做甚?”
“要你让出绥远城!”
阿里克苏闻言仰天长笑,“哈哈,你可真有意思,本王打下的城池你说让就让?为何?”
“你都杀了本朝的太子,还嫌不够么?”
“太子?”阿里克苏又冷哼了一声,“哼!你不过是借本王的刀除去了太子而已!”
马车里的李相朴冷冷地说道,“是那太子自己立功心切,可怪不得老夫,倒是可惜了老夫的五万精兵!”
阿里克苏看了看马车冷笑道,“本王若是不让呢?你的镇北军已损失过半,本王的大军势头正盛,本王为何要让?”
李相朴冷冷地回道,“你觉得你们北狄真有实力与我大宁相抗?我大宁国内还有百万雄师整装待发,你北狄能有多少人?你已占了安远和定远两城,怎不知见好就收呢?”
“陛下已连发三道圣旨给老夫,催老夫进攻,老夫只需回个折子,就能再调三十万人马过来,到那时你阿里克苏如何面对?”
“到那时别说这两座城池你要不到,恐怕你北狄的王庭都要出问题,到那时你家可汗还会让你带兵么?”
阿里克苏不说话了。
皱着眉头在马车旁走了几步,转头冲马车说道:
“那安远和定远两城本就是你要还本王的债,你没主动给,非得让本王自己来取,那是不是得算上利息呢?这绥远算是利息不为过吧?”
李相朴冷哼一声,“哼!你还要利息?这绥远若是作为利息送给你了,怕是我家陛下就要御驾亲征了!”
“你得了安远和定远已经不错了,足够你在你家可汗面前邀功了,再说这安远和定远真是你自己取的么?”
“若不是老夫没去多管北疆的防御,你真以为凭你的能力能拿下安远和定远?”
阿里克苏又沉默了,他一边颠着鞭子,一边踱着步。
脑子里的算盘已经拨的哗哗响。
过了半晌这才停住了脚步,用鞭子一指马车:
“你这个老狐狸,算盘打得真精,好!不王就不跟你计较了!”
然后一转身,冲四周的黑衣卫士叫道,“走!”
带着众卫士向沙丘后面走去。
李相朴也冲车夫叫道,“回去了!”
车夫赶紧调转车头,赶着马车向宁卫城驶去。
两天之后,阿里克苏带兵退出了绥远。
镇北军的大旗重新插回了绥远城的城头。
李相朴给陛下回了一道奏折,称自己率大军反攻,已夺回绥远城。
只可惜伤亡比较大,尤其是上次跟随太子出征的五万精兵都折在了绥远城,自己已无实力拿回安远和定远两城。
且目前将士们都疲惫不堪,伤者众多,所以请陛下让镇北军先休养一段时间,待养精蓄锐之后再图后报。
德兴收到他的奏折,也只能长叹一声批准了。
萧夕瑶在宫中听闻了战报,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
心想这李相朴真是能玩啊,送五万精兵给太子陪葬,借北狄之手一举灭掉了最大的障碍。
然后用定远和安远两座城池换来了北疆的平安,镇北军还依然控制在他的手中。
真是个老狐狸了,这棋下得真是滴水不漏啊!
连陛下都难奈他何!
如今太子已死,四个皇子只剩下了两个,二皇子是很小就夭折了。
四皇子永王又是庶出,那只剩下三皇子成王能成为太子了。
李相朴已是稳操胜券。
自己该如何破局呢?
看来自己只能跟陛下牢牢绑定,借陛下之手除去李相朴了。
另外,绝不能让成王成为太子,要想办法把永王推上去。
虽然永王是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