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惠立马掉脸,斥责道:“徐二爷抓的是林青山,你们跟去干什么?”
老四林青湖磨磨唧唧道:“是大伯娘骂青山哥被狐狸精迷了心窍,脑子不清。为个女人把家里人害了。大伯却催着青山哥先带着他的相好往山上躲一阵子,等风声过了,再做打算。刚巧这些话被我们听到了,大伯就想着让我们跟着青山哥,顺便帮着打掩护。”
无知者无谓,云惠气笑了:“你们真是……”
云惠继续骂:“老四是弟弟,是个未成年半大孩子,就算了!青河你呐?什么情况都没搞清楚,跟林青山上山干嘛?生怕徐家不知我们帮着藏人!此其一。
其二,山中多猛兽,遇到了,你能图手杀兽?都成亲了!是一个家的顶梁柱!做事欠脑子,以后让你媳妇孩子怎么过?跟着你倒霉么!”
田氏躲在门角边,思绪万千。婆婆这是在敲打林青河,让林青河为自己和孩子撑起整个家呢!这婆婆也不知是不是真不喜自己,难道是自己弄错了?
云惠继续道:“做事最忌讳稀里糊涂的做。长子如父!如今你们大哥不在。你就是家里掌事者。先去村里打听下情况,把事情来龙去脉搞清楚。还有你把药和饭按时按点给那受伤的人送过去!我今天带老五去趟县城。”
“哎!娘!我一定办得妥妥的!”林青河以为老娘对自己有意见,没想到会暂时把家都交给了自己,连忙应承。
云惠安排好家里,又忙去给来历不明的人检查一番,吃过早饭直奔县城。
当太阳升起时,云惠在路上碰到好些人给自己打招呼。这找自己诊治的人多了,十里八乡认识自己的人也多了。
一个中年微胖的大叔硬拉着云惠老五上了他的牛车。
他喜笑颜开的道:“林家婶子!我是下塘村刘春的小叔。我哪侄儿媳妇多亏了你给接了生。这不,我侄儿忙着照顾家里三个儿子,接货的活儿均出一部分让给了我,让我到县城给人送货呢!”
云惠笑着答:“这可麻烦你了!我正巧去县城办点事呢!”
“哈哈!也是我那侄儿有福。我家哪嫁进镇上的侄女就福薄了!没摊得上林婶子接生。”中年大叔只摇头叹气。
云惠感慨一句,“时也!命也!”都是自己的选择。
一路上,微风拂面,云惠边坐着牛车闲聊着边想着如何打听徐家消息。
中年大叔把云惠母子放到城门口,就急赶着车去接货了。
因是第二次来县衙门,一切熟门熟路。
云惠坐在茶摊上盯着马路斜对面的县衙大门。衙吏进进出出,看上去还算是平常的状态,不像是有逃犯越狱的样子。
昨晚上,上塘村发生了那么大的打架斗殴之事,也没见有人来告状。
外面看上去,显得风平浪静。这里面不定发生什么事?自己还是得进去瞅两眼,好放心。
云惠正打算起身,看了一眼一直在身旁安静坐着的老五林清海。这老实孩子正老神在在的啜着茶水呢。
“老五啊!娘进衙门里看看,你就坐在这儿等着娘出来吧!”
“娘!一起去吧!”老五起身扯了扯身上有褶皱的衣裳,就跟在了云惠的后面。
云惠正要跨进县衙的高门槛呢,不巧与一个衙吏打扮的年轻人撞了个正着。
唐衙吏急色匆匆地冲出衙门口,他最近被新调任过来的县令大人重用,很是春风得意。刚领了个差事,徐家二爷被乡野刁民伤了,县令大人让自己过去了解了解情况呢。
哪知刚出衙门就撞上了个老婆子。他眉头一皱,眼一横:“眼睛胡屎了呢?没瞧见爷出来了嘛!”
你自己走路风风火火的,没看路,怪我啰!云惠内心吐槽,却忙着赔笑脸道:“大人!对不住!对不住!” 靠!刚进衙门,就碰见只疯狗。
“死婆子!以后走路看着点!”唐衙吏有要事在身,也不便久耽搁,他骂了一句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李衙吏瞅见唐衙吏风风火火的走了,他阴沉着脸。死小子,敢越过我去县令大人面前献殷勤,老子还没去养老呢!就想踢开我,坐上班头的位置,门都没有。不把我放在眼里是吧!咱们走着瞧!
李衙吏正心气儿不顺呢!赶巧儿就看到了云惠和老五林青湖。他走上前拦住了,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你们进衙门有啥事?
“大人!民妇是来给自己买的宅基地白契换红契的。”云惠事先进衙门就想好了对策。她从身上掏出买的一亩五分地的契书,递给了李衙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