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燃沉默了许久之后,回忆,让她毅然做出一个决定。她决定把过去绾成一把草,烧了。
有句话说得好,梦中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她认为,贾主任只有挂在了墙上,才会停止他的猎艳之旅。正如他自己的诗中所言,过去,如血液,已深入骨髓。
今天,她想以妻子的身份,精心照顾他一天。明日,分道扬镳,各自安生。
当苏阿姨把饭买回来时,她说,阿姨,您白天晚上的侍候,也太辛苦了。您回去休息,明天早晨七点过来,接替我。
苏阿姨听闻,极其感动。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妹妹,太谢谢了!”
她说着,麻利地搁上餐板。向她交待服侍事宜。
这份猪脚黄豆汤,清炒苦瓜是贾主任的。这份快餐是你的,不知合不合口味,将就着吃。
她转过身去,打开抽屉。这里面有几样药,每天吃多少,早中晚都标明了的。你按时喂,别弄错了。
早晚都要擦身。早晨洗脸,漱口,晚上漱口,洗脚。还有一些我没做到位的地方,妹妹尽管做得比我好。
旷燃马上应承,没事。大姐,把你的电话留给我,我不懂的打电话问你。
苏阿姨和旷燃互加了微信。她再叮嘱了一些细节上的,输液,一定得看好。她又拿出一个小东西给旷燃,这是输液警报器,不用盯着,液完自动呼叫。
旷燃惊奇,她笑了,都有这么先进的玩意了,我们还在双目圆睁。
苏阿姨说,妹妹,你笑起来好好看,像马思纯,没有一点心机。
旷燃第一次听到有人如此赞美她,她报之以笑,就忙开了给贾主任的喂饭。
苏阿姨走到门口还在打手势,妹妹,有事打我的电话。
旷燃望着苏阿姨的背影,甜笑变成了苦笑,正是因为自己没有心机,才被贾用心骗了一次又一次。他用情诗,套取了自己的整个青春。他还想用情诗,套牢她的余生。
旷燃强装笑脸,她半开玩笑,调侃贾主任,“星星,你应该排个日程,叫她们轮流来服侍你。我是吃螃蟹的第一人。我相信后面她们一定会蜂涌而进。”
贾主任正啃着猪蹄,一块骨头正卡在口中,因为尴尬,生气,羞愧,这块骨头,在他的口中停止了蠕动。
旷燃见状,赶紧一手拍背,一手用纸巾接着,叫他吐出来。
因骨头偏大,贾主任吐不出来,旷燃不得不用筷子助力,才将猪骨取出。
贾主任双眼蓄泪,估计是刚才吐出来时太难过。
旷燃喂了一勺黄豆,贾主任顺利下咽。她又喂了一勺汤,他又顺利下咽。
旷燃搅拌着猪蹄汤。她盯着碗中,并没目视贾主任。
她幽幽地说,“人生中的有些事,正如这块猪骨头,明明咬不动它,还要拼命包在口中。吃不到的东西,馋口。得不到的东西,闹心。”
贾主任沉默。旷燃也沉默。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继续喂贾主任的吃食。她先用筷子剔去了猪骨,汤中就只剩下猪肉,黄豆和汤水。
她揽拌着,筷子在里面来去自如,畅通无阻。她明白了,猪骨才是挡住了她人生之路的石头。她和贾主任的关系,就如这块猪骨头。
她明白之后,心中顿感通泰无比。她想自己也不用伪装了。她眉开眼笑,把贾主任当成一个病人。
她说,“星星,来,没有猪骨头的汤,好喝多了。”
贾主任也极其配合,很快就吃完了碗中的所有食物。末了,他还说了句,“真的好吃,因为你在这儿。”
旷燃没有答话。她收拾好吃空的饭盒,丢在了厕所的垃圾桶中。她回来后,问贾主任,“吃饱没?这苦瓜和米饭还吃吗?”
贾主任已吃了六分饱,因为旷燃在,他的胃口大开。他点头还能吃。
旷燃默默的喂他。他不叫停,她也不停投喂的动作。直到菜尽饭尽。
贾主任似乎心满意足。他头靠后,嘱咐旷燃,“你也吃吧。尽顾我,饭都冷了。”
旷燃默默的吃着快餐。饭菜都是温的,还没冷。她也饿了,早饭都没吃。她正吃得起劲,贾主任说,“刚才吃多了,肚子好胀啊!”
旷燃浅笑,“是你自己非要吃这么多的,我可没逼你。”
贾主任沉默,他的脸上有痛苦的神情。
旷燃吃过饭,她收拾好餐桌之后,她去打了半杯热开水。她将纯净水倒了一些在杯子中,又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