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情严重,广东到河北的火车全部停运。
旷燃打听到只有班车才可出行。清晨,她天不亮就起床了。经过十五个小时的煎熬,夜里十点多钟,她才到主城。
她又打了一个的士,深夜十二点多,才到娘家梦庄。开门的是她嫂子惜梦。惜梦见是燃,很惊讶!她有些口吃,你?真会选时间。
她不想让旷燃进门,很怕她身上有病毒。两人僵持了好几分钟,她用手遮住了她自己的嘴巴。
几分钟之后,惜梦又说,“把你的绿码给我看。”因为屋内没有信号,旷燃弄了好久,也没弄出绿码。
两人又僵持了好几分钟。
十多分钟之后,惜梦才把旷燃让进屋内。她朝楼上望了望,并无任何声响。她又对旷燃说,“睡楼下爸妈原先的房间吧。楼上的空房我都撤了床。长期没人睡,懒得打理。”
旷燃并没觉有不妥。疫情期间,家人之间,相互隔远一点,安全。爸妈不在了,哥哥又不在家,她很感激嫂子在深更半夜收留了她。
她自己简单整理了一下子床铺,就和衣躺下了。她实在太累了,十多个小时的坐车,腰膝酸软的。很快,她就睡着了。
早晨,清脆的鸟声叫醒了她。她叫了声“囡囡!”没人应,她这才想起她已离开了家。
屋内寂静无声,旷燃叫了声“嫂子”,没人答应。窗外吹进一阵微风,她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汗臭味。
旷燃哑然失笑,曾经在家每天必冲凉的她,居然昨晚没冲凉就睡了。她拿起换洗的衣服,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很干净,还有淡淡的檀香香精味。她脱了衣服,把自己置于喷头之下。当她洗完,用毛巾揩干自己的脸上水珠时,她发现浴巾架上,挂了一条男式的内裤。
旷燃取下内裤,尺码很大,33码。她记得哥哥最多30码。他又长期不在家,会是谁呢?
旷燃全身发麻,她赶紧穿好衣服,怕这洗手间装了监控似的。她上二楼,发现每个房间都上了锁。
旷燃下楼洗了衣服之后,她就出门,坐公交车去厚德医院找贾主任。当她到厚德医院时,已是上午十点多钟。
旷燃从没来过这医院,她不知针灸科在哪里,贾主任也和她打过视频,医院太大,她只好问前台。
她进电梯上四楼,在南面找到了针灸科。人不多,偶有两个戴口罩的人路过。显示屏上也没有滚动就诊叫号。
旷燃推开门,里面坐了一个陌生男医生。他发现了旷燃,问她,“美女,你找谁?”
旷燃进屋,她问,“贾主任上班吗?我找贾主任。”
“贾主任?你找贾主任?”男医生连用两个问号,表达他的惊讶。
旷燃有点生气,“对呀!这有问题吗?他在不在,直说吧。”
男医生就是新招来的木主任。他说,“贾主任出车祸了,你不知道?“
旷燃头晕,她用手扶住了桌子的弯角。一会儿,她问,“严重吗?他在哪儿?”
“估计还在重症监护室,你去看看吧,”木主任给她指了位置,说了楼幢。
旷燃出了主大楼,她右转下了一个软坡,再直走几十米就到了胸外科大楼。她乘电梯到了八楼。左转是护士站。
一个短发护士小姐姐正在值班。她低头正在整理资料。
旷燃轻声问,“美女,贾主任在哪个房间?”
“又找贾主任?你们真不怕要他的命啊!来一个他病危一次。我们倒无所谓,贾主任的小命难熬啊!”
护士小姐姐抬起头,她的额头上有好几个痘印。
旷燃心中一痛。她知道贾主任不止她一个女人。尽管他俩从高二就开始好上了。她是他的第二次,他是她的第一次。
旷燃也认命,谁让自己没考上大学呢?后来自己南下广东打工,当地的一个小伙子追求她,她同意了。
为了远离心爱之人,她把自己嫁得远远的。可俩人的初恋心在那里,一见面,两人又沦陷了。
旷燃只好撒谎,她说,“我是她妹妹,不进去。你告诉我在哪个房间就可以了。”
护士小姐姐眉头一皱,她轻哼了一声之后,说道,“那儿,左转,第三个房间。”
旷燃道谢之后,找到了803号房。外面挂着,“闲人免进,重症监护。”
她不敢贸然闯进,只好坐在外面等有人出来,再问情况。
一个护士小姐姐进去之后,她拿了空空的输液袋出来。旷燃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