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主任在后悔中闭着眼。他骂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畜生，干了这种伤天害理事情。

他想起青悦，自己为了得到她的礼物，而假装和她谈恋爱。

商场里，青悦一会儿在皮带区，一会儿又在文具前。她反复走了好几个来回，终于停在了文具区域。

厨柜里，一只金色的钢笔，吸引了青悦的目光。钢笔通身黑色，中间和两头各有环绕一圈金色。

青悦买了笔，又在卖衣服的商橱中，流连忘返。几经选择，她为自己选了一件心仪的肉色连衣裙。

“美女姐姐，这颜色正适合你。你的皮肤本来就白，肉色，可衬得皮肤更粉嫩。”

导购员好听的话，总是能打开顾客的钱包。“那，我先试试？”青悦既动情，也动心了。好衣服配好身材，那是锦上添花。

青悦的身材本来就不错，当她穿着这条裙子，站在贾主任的面前时，贾主任也愣住了。人靠衣装马靠鞍，这话一点儿没错。

他赞美，“漂亮！”

青悦趁机往前一站，大有要亲贾主任之架势。贾主任侧身一让，他再抓住青悦的手臂。青悦的脸上，红彤彤的一片。

贾主任蜻蜓点水，恰到好处的捏住，让青悦为贾主任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贾主任一手提包，走向电梯口。

“昨晚没看信息吗？”青悦问。

“昨晚喝醉了。”贾主任回答。

青悦讥笑，“酒杯中的月亮再美，也比不上现实中的一睡。”

贾主任明白装笑话，“今晚有空，青悦小姐可否赴约？”

青悦知道贾主任的油嘴滑舌。她说，好呀！只我一人，不许失约！

贾主任见青悦来真的，他笑道，我像是只允许一个人赴约的习惯吗？我喜欢人多的感觉。

青悦笑言，那就算了吧，我再等等。

她说完，特地把礼品盒在贾主任面前一晃。贾主任对青悦的小礼物不稀罕。他说，三生有幸，幸好这礼物不是我的。不然，见我而不给我，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青悦心一横，把笔塞给了贾主任。她不敢抬头，怕贾主任的温柔。她并不坐电梯，只是想体验步梯带给她的快乐。

贾主任打开钢笔盒。他看见精美的钢笔，会心一笑，他把盒子放入随身的包内。

贾主任本来就是一个滥情之人。这点，他自己非常清楚自己的德行。他望着青悦进入电梯口，他感动她的执着。但这也只是几分钟时间。

他又想起了李小薇，吕思目。

刚走的李小薇，如人间蒸发般，杳无音信。吕思目，有几天没见了？她也是没有消息。

记忆，又跳回到过去，那是2019年，门诊室外进来一对母女。两人长得十分的像。女儿大约十六，七岁，母亲也许不到四旬。她的脸上满是愁容，让她的面容看起来苍老了不少。

“吴冰。”贾主任在里面叫着。

“冰儿，快，我们的号到了。”被称为冰儿的女孩，似乎没什么反应。她的目光呆滞，只是机械地跟着母亲的脚步。

母女俩进了诊室，冰儿被带着，在贾主任对面坐下。贾主任见这对母女满脸愁容，却犹如病态中的西施。

他笑着问冰儿，“怎么啦？谁惹你不高兴啦？说出来，叔叔揍他。”

冰儿的回答似乎有点傻，“我没有爸爸。”

冰儿的母亲就在贾主任的斜对面坐着，她瞬间脸红，脸上既有尴尬，也有难以见人的羞涩。这在带着色眼的贾主任的眼中，只有两个字，好美。

“私生子？”贾主任猜测，他定看了她一眼之后，把目光移到冰儿的脸上。

贾主任的声音本就阳光，再加上他招牌式的灿烂笑容，深邃的眼睛，冰儿真的被他逗笑了。她叫他，“爸爸，你长得真好看。”

冰儿转瞬即逝的笑容和她说出去的话，再加上刚才号脉的高烧，贾主任知道这女孩的脑壳，有点烧糊涂了。

他对冰儿的母亲说，快，就躺这床上，我给她施退烧针。贾主任一阵忙碌之后，安慰冰儿的母亲，“不碍事的，扎扎针，配上中药，吃一段时间就好了。”

冰儿母亲的脸上又一片红潮。她低头浅语，“谢谢你！”

“不用。我开了中药方，再吃上，她这是抑郁症，你平时也要快乐，多开导开导她。”贾主任说着，拿着药方本，开始动笔。

他抬起头，问她，“你们从江苏过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