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有时候真是搞笑,既然把圣诞节安排在周末,却又设计了一场扫兴的暴风雪。
天气预报说是五十年一遇的强降雪,可是他妈的我才刚刚二十岁就赶巧遇上了一次。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雪终于停了。
老方过来通知大伙先到七道街的麻辣烫集合,简单填饱肚子后向冰灯公园出发,逛够了再到BOB的士高蹦迪,听说那里有全国最好的轮滑表演,早就想去见识一下。
涛哥正等得很不耐烦,像一头磨道上的驴似的满地转圈,接到通知后乐得一蹦三尺高。
我和涛哥商量由他去接涛嫂,顺便通知华冰,我先到集合点去会合,这样的话涛哥几个人如果迟到也不至于被甩下。
虽然雪已经停了,但风还刮得很紧。我走出公寓很远以后又跑回去找了一件干净的棉服带上,“这么冷的天,也许华冰会用得上。”我想。
到了铺子,几个兄弟已经到了,看样子他们也都急得够呛。
没多大功夫,美女们陆续到达,大家就随便叫了些汤粉和烧饼边吃边等。
我吃了一碗米线两只烧饼,热得浑身冒汗。
涛家夫妻和华冰还没有到,吴超心急火燎地催着别等了快走,我也是一边擦汗一边望眼欲穿地盯着窗外。
过了好一会儿,涛哥夫妇出现在视线的范围之内,却没能找到华冰的身影。
涛哥简单地告诉我华冰临时有事走不开,便埋头去对付麻辣烫和烧饼。
“到底怎么回事,中午在食堂她还说肯定来呢。”我感觉到涛哥肯定有事瞒着我,就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挪到涛嫂旁边探问情况。
涛嫂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这更加证明了我的判断。
“行了,我说,她老家那边儿的对象来了,在寝室呢。”涛哥见我的表情严肃,伸过头来无奈地告诉我。
“是啊是啊,我看到了,听大姐杨说还是开着宝马来的呢。”涛嫂憋了半天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
“草,就你话多,你特么看着宝马啥样啦。”
我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的吵架,只觉得满身的汗水刹时变成一片冰凉。
窗外寒风正紧,又有大片的雪花随风狂舞。
在篮球赛或者足球赛时,孔岩总是喜欢抢占篮球架下方或者足球门侧方的位置。
大家都知道,这些位置并不是欣赏比赛的最佳角度,相反却存在着一定的危险性。
除了像我这样精准的射篮或小林子那样细腻的脚法,经常有队员失手失足把皮球或抛或踢的灌向篮下及球门外侧,直接导致观战的场外人员受到伤害。
然而孔岩却一直乐此不疲,她曾经说:“站在这里,我会经常看到无数的猛男向我扑来,那种感觉,超爽!”
其实孔岩长得并不算丑,只是不符合中国人的审美习惯。
孔岩身材健硕,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再配上大眼大手大脚,如果作为男人绝对是帝王之相,然而作为女人则被看作是相当生猛的异形。
特别是她那波澜壮阔的豪胸,走起路来上下翻腾,摇摇欲坠,更令男生望而生畏随即敬而远之。
有一次体育课测试八百米达标,孔岩跑起步来硬是把胸甩得昂扬激荡,大有奋力把不堪重负的她坠倒之势。
涛哥站在操场外沿看到这景象后不由惊呼:“我靠,这他妈的再用点力不得抽到自己的嘴巴子啊!”
当年香港的黑帮电影大行其道,所以男同学就给这位悍妞提供了一个响亮的名号:大姐大。
然而就是“大姐大”这样在人文学院扬名立万的主,却被排名在“四大金刚”之末,相比坐在头一把交椅的霸主薛猛,简直失之千里。
薛猛在四年里给所有人都留下了刻骨铭心的印象,以至于他当年的糗事在很多年后大家都还记忆犹新。
薛猛这个莽汉人如其名,据说是个练家子,刚开始所有人都把他当作武林高手来看待,后来处得久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大一那年体育学院有个号称“散打王”的同学特意前来以武会友,薛大侠提出比武必须要有个规矩才行,便在操场画了个圆圈,说要是谁出了圆圈就算输。
待两人在圈中站定抱拳相敬后,薛猛猛冲上去对着“散打王”就是一顿胡抡。
使的是宁可挨上十拳也要找机会报复一脚的玩命招式,这种不按套路的搏命功夫当时就把“散打王”吓傻了。
只好跳出圈外拱手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