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意外受伤,涛哥的难题解决了。
新生在报到时所交的费用中包括一份五十元钱的简易人身保险。
经过小徐书记的极力周旋,保险公司答应全额报销我因为在球赛中受伤而产生的药费。
见色忘义的涛哥却只给我买了两盒沈阳红药贴,就带着我的保险单扶着武丽晶到校医院冒名顶替去了。
武丽晶被涛哥的“大方”和体贴所感动。
在用到第三只先锋霉素的时候,武丽晶已经非常自然地挽起了涛哥的胳膊,等到五只先锋霉素全部用完,武丽晶更是把头靠在了涛哥的肩上。
就这样,涛哥和涛嫂用我的医药费,完成了他们从相识到相爱的过程。
我的脚踝崴的很重,肿胀的地方要粗过小腿,黄澄澄地发着水样的浮光。
医生拍了X光片子后,很严肃地看了半天告诉我,幸好踝骨没有大的伤害,要不然可能会落下残疾,开了药让我安心静养,少沾地吃力才好。
这段日子让我感觉到一个人有好的人缘是多么幸福的事。
姜哥和奚姐听说后特意拎了水果来看我,而且承包了我所有的伙食,每天鸡鱼排骨的供着。
大宏怕我躺在床上寂寞,特意把他的小录音机送给我,还买了一大堆周华健和那英的磁带。
大哥宋最是体贴,每天都要帮我做伸展和按摩,疼得我吱哇乱叫。
赵新更是一瘸一拐地给我买了好多东西,然后托寝室的兄弟们捎上来,里面经常会夹着一个小纸条。
上面写着:“朋友,坚强!”或者“我为你加油!”之类的话,这让我很是感动。
就像是受到传染一样,我和赵新居然先后伤了腿脚,她是左小腿,我则是右脚踝。
在我们的伤势都没有痊愈之前,两个人竟然组成了一对绝配。
每当我们这对一瘸一拐的苦难同桌出现在教室里,都会引起班上一阵的哄笑声,班长老方更是把我们叫做“可怜的同命鸳鸯”。
虽然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关心着我,但是我深切盼望着的华冰却表现出不应有的冷漠。
她在我受伤的第二天送来一套全新的《路遥文集》让我静下心来细细品味,然后便彻底地在我的视野中消失。
三天后,我在兄弟们的搀扶下蹦到教室听课,发现她居然请假回家去了,这让我的心里感到一阵阵的空虚。
华冰在周五的下午出现我寝室的门口,这让人感到意外。
每一个请过假的人都知道,在周五消假是最不划算的,何况是在周五的下午赶回来。
更让我感到意外的却是和她同时出现的,居然还有一只拐杖和几包神秘的药粉。
“这拐杖是我特意回去让我姥爷亲手做的,你试试,这样有什么不方便的时候就不用别人搀着了。”
华冰一边关切地对我说,一边示意寝室的兄弟过来帮忙,我起来试用了一下,腋窝硌得生疼,心里却乐开了花。
几包神秘的药粉也是华冰特意回家取来的,据说是她姥爷家祖传的秘方配制而成。
这药粉比较特别,散发着相当浓烈的中药味。
而且必须要用60度以上的纯正白酒做药引,和匀后按每包药量的三分之一服用,另三分之二敷在伤处,不出三天就会有所好转。
“可惜我不懂酒,不知道什么是60度以上的纯正白酒。”华冰一脸焦急地说。
“没事,酒还不有都是嘛,我这就去弄。”赶过来看热闹的大宏爽快地应道。
大宏跑遍了学府路一带所有的商店也没能买到所谓的“60度以上的纯正白酒”。
“现在市面上的白酒普遍都是40多度,就是国窖1573也只有55度。”酒行的人这样告诉大宏。
“要不然干脆用酒精吧,那玩意儿肯定超过60度。”涛哥说。
“人家都说了必须用‘60度以上的纯正白酒’,要是用酒精把老七整残疾了咋整?”
急不可待的大宏曾经差一点就要去买茅台,被旁边的大哥宋及时制止,他认为犯不上用这贵的酒做药引不说,而且真假也不可知。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华冰又一次出现在寝室的门口。
这一次伴随她出现的是一瓶60度的北京二锅头和一瓶67度的衡水老白干,大伙问了半天才知道是她特意打出租车到很远的糖酒大楼买回来的。
华冰姥爷的祖传神秘药粉有相当神奇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