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灵敛了笑意,她看着傅渊的眼睛,发觉里面似乎有一丝的悲悯。
他又在想他的往事了,鹿灵想。
不过那些事情,他不会愿意告诉自己,鹿灵尝试过很多次了解,可惜不仅是他,连他身边的人都对此闭口不谈。
他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呢?
鹿灵放下手,看着他说道。
“我自然知道,这世界之大,不只有欢声笑语,那些不为人知的地方,当然也会有疾苦和辛酸,只不过我们只是这世间的一个个体,微不足道,渺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他人的命运,咱们也掌握不了,也不能帮到每一个人,我们能做的,便只是过好自己的日子,管好自己的命运罢了,既如此,人生短短数十载,过好当下不就是最重要的么?我只知道,今天我就是的的确确很开心啊。”
说罢,鹿灵又撑着头笑了笑,她看着傅渊的眼睛认真道。
“况且,那么多人不幸福又怎么样?傅渊,你可是皇帝,是一国之君主,我相信有你在,天下会变得太平,所有人都可以开心快乐地在这片土地上生活。”
傅渊发眼睛闪了闪,他侧头,同样看着鹿灵满含笑意地眼睛。
这么多年了,有多久了呢?傅渊记不清了。
他只是觉得,自己这颗孤寂已久的心脏,似乎有那么一刻,又重新流淌进了一股温热的血液。
?
丞相府内。
宁亲王与傅辰皆一同在此。
丞相神情有些许的凝重。
“官家这举动,是要重视起兵权的事儿了。”
宁亲王点了点头,捋着胡须道。
“这一举措,对咱们更是不利了啊……”
傅辰问道。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丞相略微叹了口气道。
“他说是会规范武官等级制度,兵有常将,不会再流动管理,并且,会把兵权交予一个信任之人,现在,咱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权力他到底会交给谁。”
傅辰思索了片刻,说道。
“若是让他最后交予咱们几个之中呢?”
闻言,丞相却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尚未可知啊……这一次,是他在暗,我们在明,况且,目前为止,咱们也还不明确,官家现在对咱们到底是何看法,更别谈信任与否了。”
一旁的宁亲王说道。
“咱们的谋划从未直接经过我们之手,那官家也没有质问到咱们头上来过,他应该对咱们没有多少怀疑。”
丞相却还是凝重着神色,说道。
“傅渊生性多疑,又去当了那么多年的质子,早已见惯人情世故,心思更是缜密,还是不能妄下定论,况且现在咱们对他的了解反而并不算很多,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他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呢?”
闻言,宁亲王与傅辰对视一眼,纷纷沉默。
丞相喝了一口茶后,放下杯子道。
“他若是真要施行这政策,咱们乃臣子,也阻止不了,现在看来,咱们或许只有唯一的一张底牌了。”
两人看了过去,眼神带着询问。
丞相便说道。
“程珏。”
?
这两天傅渊似乎都很忙。
至少鹿灵每天从外面玩了回来,都能看见傅渊还坐在正殿看折子。
早春的夜晚还是有些寒凉的,鹿灵每次见他就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薄里衣坐在那里,都替他觉得冷。
鹿灵想了想,还是决定善良一把,准备给他拿件儿外袍。
刚要碰到,却又突然想起,傅渊似乎不太喜欢别人的触碰,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左右看了一圈,鹿灵发现了一个木托盘,便把衣服放在了那上面,给他端了过去。
傅渊正皱着眉看着手中的奏折,眼前便突然出现了这东西。
视线向上,看着鹿灵一边坐下一边说道。
“喏,穿上吧,你也不怕染上风寒了。”
傅渊捏了捏额角,倒也还是披在了身上。
鹿灵瞥了一眼这成堆的奏折,一手撑着头,一手端着茶杯送往嘴边道。
“你这都是些什么呀?近日里,怎的突然如此忙碌?”
闻言,傅渊冷哼了一声,说道。
“不过是些朝廷里的老顽固罢了,呵,这些个大臣,嘴上说着是顺从了朕的政策,这背地里,却还不是依旧一本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