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忽然又大笑道,“这一次孙策可不是一个人来,将他身边人绑了,让孙策一步一跪从山脚求到寨子,灭了他的威风!”
“好主意啊老大!”周围人不住捧场称赞。
……
孙采薇听得有些无言。
一堆人干不过一个才十几岁的孙策,还想着打孙策身边人的主意,该说他们傻呢还是傻?
“可、可是老大,我们上次绑的那个周家的,结果就被他和孙策里应外合给搞了,难道这一次还绑他?”
“傻啊你!”领头的翻了个白眼,一巴掌从他脑门上呼了过去,“你他妈不会看吗?那么大一个孙权你睁眼瞎啊?!”
想绑孙权?
……
孙采薇听着,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合着三年前这帮人绑的是……周……瑜?但毫无疑问是失败了。没想到三年后又准备故技重施绑……孙权?
玩呢这是?
不过这帮人竟然能在周家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带走周瑜,虽然结果并不称心如意,但不得不承认他们倒确实有些本事。
到底是用的什么手段?
孙采薇忽地就有些担忧。
现在的孙权可不比孙策和周瑜。
历史上,江东的儿郎意气风发,张扬着如火跳动的明亮焰色,在每一个时间段都有着属于他们的奏歌。尽管此刻还是初平元年,属于江东的新生还未开始,但孙策和周瑜作为江东的初始,早已如雏鹰,只待展翅。
可孙权却不同,现在的他,只能靠父兄,属于他的一切,还在十年后。
所以现在,孙权应当不会出什么事……
这么想着,孙采薇便有些松了口气,悄声挪动脚步往回走去。她不应这么操心别人,她现在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自保才是最为重要的。
回到屋中,孙采薇随意吃了点东西,便开始坐着神游天外。明明直觉让她不要掺和进历史中,可那帮人若真的得手,只怕孙权会受些苦头。
尽管,孙权不会出事。
可不知为何,孙采薇到底还是有些坐立不安。
日头一日比一日暖和了起来,北方的血气好似融在了天际,一点一点地浸染向庐江郡这一片天地。
现在庐江还很平和,至少她孙采薇还可以度过两年的安生时间。但南方这些山越向来不断,哪怕是郡治舒城,也有这么一帮人时刻扰着孙采薇的神经。
不若借此机会,将其除去……?
待反应过来自己想了些什么时,孙采薇不免一愣。她怎么会这么想?
仅仅只是来此几月,她就已经无意识地融进这生杀错乱的乱世了吗?孙采薇忽然就有些害怕,她只是一个旁观者、穿越者,不应成为当局者。
她只要,保护好她自己就好了。她想。
而如何护住自己,那也需得先发制人。
思虑许久,孙采薇在屋中寻了斗笠,又扯了块布围做笠纱,同步夫人打了招呼后,她戴着斗笠便直奔城南而去。
她去了南大宅。
史书所载:瑜推道南大宅以舍策,升堂拜母,有无通共。
若要找孙策去解决那帮山贼,那就只能去往南大宅。
只是没想到,孙采薇将这一切想得太过简单。所谓的南大宅,竟占了南街一整条街,以至于四周静悄悄的,过路行人几乎没有。
这样的寂静令孙采薇不免心生警觉。
她先是看了看四周,见无异状才敲了门,只是孙策却不在。
开门的是一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小少年。
——孙权。
孙权偏着头看她,笠纱颜色很深,以至于孙权几乎无法透过这片纱看清来人的脸。
孙采薇倒莫名有些尴尬,但为了不被孙权认出,还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脑海中思绪转圜万千,终于有了新的说辞:“你就这么大喇喇地开了门,也不怕坏人将你拐走?”
孙权听着,眼中莫名含笑:“怎么,你要拐走我?”
孙采薇被孙权这眼神看得心下一跳,“我拐不了,但有人会拐你。”
“你是会未卜先知么?你怎知有人会拐我?”
孙采薇想了想,一本正经道:“不错,我自洞庭苍山而来,名孙鸭蛋,师承算学大师于吉,下山游历途经于此,又算到你会被人带走,特来提醒。”
“哦?”孙权似信非信地打量着孙采薇,“世道这么乱,你不在山上待着,怎还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