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像是要割出深口子似地疼。
她喜欢沽城,其实不止是因为这一个原因。
学校那边派来的车一脚刹车停在尹盼面前,尹盼确认了下车牌号,才上了后座。
上了车后,车子却没第一时间发动。
尹盼有些疑惑地抬头向外看,外面林立着几个黑衣保镖,个个宽肩细腰的健硕身材。
“这是什么情况?”娱乐圈里最顶流的巨星出行都难有这番排场,尹盼生了几分好奇,紧紧盯视着窗外。
“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公子哥,”司机也吃着瓜,“不过这排面是真大。”
“麻烦您……”
尹盼的话还未说完,视线便被从vip通道里出来的身影夺了去。
是旧人,又见了面的旧人。
他还是一身墨黑色西装,裁剪得正合体,西装外套里也是一件偏黑的暗色衬衫,却没像往常一样板正地配上领带,而是配了件银链领饰,随着走动步子一颤颤地萦动,清冷禁欲在举手投足间尽显。
月色反射在他胸前银质的链上,点点流光。
明晃地乍眼。
“尹小姐?”司机出声唤了唤她的名字,“您刚刚说什么。”
尹盼收回视线,心跳无声无息地漏了半拍。
理智回笼后却像是丢了段记忆般地迷懵,方才想说的话就留在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
“忘了,算了,”她轻描淡写了一句,“去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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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沁将她安排在了学校里的酒店里,虽然房间没多豪华,但一抬眼就能看见熟悉的风景与街道,莫名亲切和温暖。
尹盼还算喜欢。
她才歇下没多久,房门就被叩响。
拉开房门,果然是何以沁。
她一见尹盼就立马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着有多么地想她。
“这么晚了,您还没回家啊?”尹盼勉强挣开何以沁热情的怀抱。
“这不是特意等你嘛,”何以沁说话一向肉麻,“不亲眼看到我家小宝贝,我怎么好放心先回去呀。”
何以沁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微微用力地揉了揉她的脸蛋:“还是这么的美若天仙,那我就放心了。”
“您别开我玩笑了。”尹盼有些不习惯这样直白的夸赞。
“好像又瘦了,”何以沁细细地打量了她一圈,有些心疼,“当年和我进舞社多好,现在肯定是首屈一指的舞蹈首席,才不用去娱乐圈那种地方吃苦,看把我们宝贝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您就拿我开玩笑吧,”尹盼失笑,“我就没系统学过芭蕾,顶多算个业余爱好者,也就您把我天上捧,哪有您夸的那么好。”
“你不信老师的眼光?”何以沁佯装生气。
“明明就是个天生的舞蹈苗子,要是我在你小时候就认识你,肯定能把你培养成世界级顶尖的舞蹈家,真的可惜。”
在何以沁主动提起小时候的瞬间,尹盼怔神了一秒。
何以沁没注意到她表情的微妙变化,只觉天色晚了,再打扰尹盼叙旧也不合适,便主动开口:“好啦,我也不打扰你休息了,你早些睡。”
“明天记得准时来训练室,等你嗷。”
“嗯……”尹盼目送着何以沁离开,却没第一时间地关门回屋,视线淡淡地落在走廊里铺着编织图案精美的毛毯上。
眉头微微蹙着。
声音也淡淡的,似是手里的一捧细沙,从指缝间自顾自地流逝去,飘落于空中,一阵风过,更淡得无影踪。
“是可惜。”
“要是真的能早些认识您,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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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盼接到的角色,或者都不能称之为角色,是个八音盒里的木偶,需要随着戏剧发展而蹁跹起舞,将整个戏剧氛围渲染得当。
简单点在于没有任何的走位,只在环形舞台右侧一角。
复杂点在于如何能将柔和缠绵的芭蕾舞跳出木偶的顿挫感,除了舞蹈,最后一段戏会着重地拍摄她的眼睛,她得保持着双眸清透盈水,最后随着渐弱的钟鼓声,从眼角轻落下一滴泪水,镜头随泪向下,直至结束落幕。
这也是何以沁一直挑不中合适的演员的原因。
不少舞蹈生在跳完一整场的芭蕾后,都分身乏术没有精力再诠释多余的情绪了,而这个“角色”甚至这场戏的高亮点,都在最后这一滴泪的落下。
何以沁相信尹盼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