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无论那孩子说的是真是假，还能有人说自己是个好人，总是件开心的事。

他知道时间不多，变得严肃起来：“你从这回去找家人有近路吗？

那孩子眼睛似乎冒出了光，从被这些＂二鬼子＂抓到的时候他便被吓坏了！但他始终压抑着内心的恐惧，现在这恐惧的深渊里仿佛看到了一些希望，但他又不能完全确定眼前的人能不能相信！可他毕竟是个孩子，他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于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说道：“顺前面的胡同走，有一条小路。

聂东正色道：“你是个好孩子，既然你说了我是个好人，我也要给自己积点阴德，那些人回来可能会要了你的小命！你趁现在快从小路逃了吧！

聂东这话当然不是吓唬人，尽管他说的尽量像笑话一样，但是国兵们弄死个孩子很普普通通，聂东当然见过不少。

他掏出一张五块钱的满洲毛票来，递给孩子说道：“你快走吧，从近路去找你的家人吧”！

那孩子很激动，刚转身要走，想了想又回过头来，跪在地上给聂东磕了个头说道：“谢谢您，但您的钱，我不能要！”说完站起来转身要走，聂东一把拉住他，把钱塞在他手里道：“别啰嗦了，快回去吧！

那孩子眼中似有泪光，转身奔出院子，拐进了一条胡同里。

聂东看着那孩子走远，心中竟有些美滋滋的。长时间的堕落并没有磨灭他的初心，他发现自己居然人性未泯！这确实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傍晚，阳光没有丝毫温暖的意思了，风也早就停了，只剩下干干的冷。

国兵们回来了，带着十几只鸡回来，还有酒，居然还有一个女人。

女人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女人和孩子是在大街上抓到的，她们没来得及躲起来，被逮个正着。鸡是在一个地窖里找到的，百姓们把它们掩藏的很好，但还是被胡麻子发现了，他声称自己耳朵很灵，灵敏到能听见鸡的呼吸声。

整个镇上的鸡可能都在这里了，但这些畜生们连根鸡毛也没留下， 所谓的搜查“乱党”，岂非就是搜查这些下蛋的母鸡？还有珍藏的几坛子酒？难道这些鸡都是“乱党？”不然搜查乱党的人们怎么如此高兴的回来，还大喊着：“今天真是满载而归啊！”

一进院子，胡麻子就大声炫耀：“东子！我们满载而归！”快快弄些柴草，准备炖鸡喝酒！”

聂东微笑着迎接他们，柴草他早就准备好了，他当然知道胡麻子只是在炫耀他的收获而已。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他看到了那个女人！

一身白衣如雪，但被国兵们抓的那纯白色的衣服上多了些污垢，梳的整齐的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但这些还是没有遮住她天仙般的容貌，以及婀娜多姿的身段。

旁边两个国兵拽着她的胳膊，脸上充满淫邪。 而她也紧紧的抓着那孩子的手，丝毫不肯放松，虽然恐惧，但十分淡定， 聂东愣住了！表情也瞬间僵硬。这女人竟然是，上官玲！她居然没有死！她还活着！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聂东的心里不知是兴奋还是悲伤，脑子乱作一团，但无论如何，她现在有危险！ 拉着女人胳膊的是李林和刘星，刘星向来淫邪，他大笑道：“东子，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女人！今天我们可有艳福啦！”

聂东无法冷静下来，他来不及多想，迅速朝他走过去。 那刘星口水已流出半尺多长，忍不住伸手挑起女人的下巴，淫笑道：“真他妈的是个极品！”

大家看到他那样子，都不禁大笑起来。 只有聂东没有笑！上官玲也看到了聂东，她心里岂非也跟聂东一样，不知是忧是喜。他怎么会当伪军的？他居然在干这种事！他本就不是好人，干这种事又有什么稀奇？

但无论想了多少，见到聂东，她似乎便有了一种安全感，尽管她身临险境，尽管这种安全感并不安全。但看见了聂东，似乎就有了希望。因为这个＂坏人＂曾经为自己流过血，拼过命！

聂东走到她跟前，摘下肩上的枪，却将枪口指向刘星：“放开她！”声如巨雷！他一发怒，就像一头愤怒的豹子！连他自己也控制不了那火一般的情绪！

所有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胡麻子甚至已经拎着鸡走进屋子，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刘星更加惊讶：“东子你疯了吗！”但枪口对着自己，而且绝不像是开玩笑，他看到了聂东的眼睛，如同愤怒的豹子！

枪口再一次顶到脑门上，如地狱般冰冷的枪口。他松开了手，李林也松了手。退后一步。 旁边还有认为是开玩笑的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