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意转换话题:“妹子,我如果猜的不错,你应该十八岁吧?”
不知为何她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说:“大哥神目如电。”
“妹子,你刚过豆蔻之年,便操持这么大的家业,伯父当真是放心得很啊!”
“家父重病缠身,家母和几位姨娘又长居深闺,不善此道,姐姐自幼多病,姐夫又是一介书生,更不懂得金银之道,弟弟妹妹们年纪尚幼,小妹不打理,那这荣祥阁便无人打理了。”
书生怎么了?当今的皇帝陛下可还说自己是天下第一书生呢!本公子那也是书生,虽然皇帝陛下是皇帝书生,我是个淫贼书生。
可是听到她话语间的无奈,看到眼神中的无助,身形隐隐的抖动,我却动了恻隐之心想帮帮她。哎真是多情应笑我啊!算了,就帮帮她吧,就算她是猎人利用我,能怎样?难不成本大爷还帮她买下金凤楼啊?
我拍了拍她的肩:“我答应你,帮你探探这荣祥阁的水深几许。但这个事不能急。如果他们真是要吞了你们,那我进出你家铺子他们也会一清二楚。所以,这个事急不得。我这阵子也抽不开身回扬州,这样吧,等三四个月后,我去探探路。”
见她脸上先是闪过欣喜之色,而后一股难言之隐的感觉油然而生,我一愣:“莫不是荣祥阁的资金链出了问题?连三个月都支撑不了了?”
“大哥你有所不知,杭州新家的安置花了百万两,又不得不吃了几百万白银的货,店里流动资金也已经没剩多少了。照目前的情景,不出两个月,我就要变卖家产了。”她的话语中带着苦涩。
我在想搬个家为何花费这么多钱,再一联想到院子里的奇门八卦阵,和这密不透风的楼,倒也想得明白了。
我当然是知道变卖家产的结果是什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消息一旦泄露,荣祥阁的牌子算是塌了。我虽然觉得荣祥阁并不像外表看的那么的强大,但也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外强中干,用“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形容都有些褒义的感觉了。想必我眼前的这位温姑娘,也是为了这个家耗尽心血。
我不得不改变计划,我拿出身上所有的银票:“妹子,我身上带的钱也不多,这还有大概一两百万的平安票号通票,你先用着。一个月后,我便回来。”
她明显一愣,随身随便带着一两百万两的银票?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像是想通了这个问题。在很久之后我问她什么时候知道她夫君我是武林高手的,她才告诉我,在我见到她家的奇门八卦阵时她看到我有想试一试的冲动,同时身上带着一两百万两银票,一定是个艺高人胆大的家伙。
我当然不能说我身上还有五十万两的银票。总不能为了救你,我自己不过了,那岂不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一两百万,一个月都支撑不了,那他妈的,别开店了,当吞金兽算了。
“再有,千万别说我在你们这买了这么多钱的珠宝,要是有人打听,就放出风我在你这买了几副镯子,几条链子,不到一万两。”
她是个明白人,自然知道我的意思。犹豫了好几下,小手才接过我手上那沓银票,两只手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她的手有些颤抖,可能是太冷了的缘故。
“大哥的恩情,小妹不知何以为报!”低低的声音传到我的耳边。
我并未说话,只是笑了笑。何以为报?我又不是开慈善堂的,更不是那庙里吃斋念佛阿弥陀佛的和尚,恩情,当然要回报,怎么会不要回报?怎么报,你就自己好好想吧。要是这一两百万换你当老婆,那倒是还值得,要是最后换了一声“好大哥”,我就吃了大亏当了王八了。
她的眼里闪烁着感激,当时的我并不清楚这是爱,还是感动。大概她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我让她把我送到了荣祥阁的杭州店铺内,装模作样的拿了几个首饰,把银票留在了柜台,那掌柜也按着贵宾折扣给我上了优惠,一切显得十分正常。
从荣祥阁出来,已经是快子时了。大概是新皇登基为了显示我大梁风清气正,路不拾遗,已经走出了当年临江王起兵谋反的阴霾之中,皇上大笔一挥,宣布三年之内整个江浙地区取消宵禁。
整个杭州城灯火通明,路上的商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比白天都热闹。那青楼更是人声鼎沸,门口迎来送往的老鸨子脸上的笑容,仿佛是接上了大梁首富的单子一般高兴。路边不时有杭州府巡逻的差役路过。
回到客栈,宁婷宁娇姐妹俩突然变得拘谨起来,就是面对着眼前那名满天下的“江南酥”的点心,她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