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果然是奇怪的动物，让人把握不准。

刚刚还被我吓得脸色惨白的姑娘，现在又开始活蹦乱跳起来“师兄，你真坏，吓死我们了。”宁婷更是朝我挥了挥她的粉红小拳头，“那我们可得说好了，现在我俩听你的，回家你可得听我娘的。”

为了哄一哄这两个被我吓到的姑娘，我决定带她们去消费消费。

美人养玉，玉养美人。这两位美女四条胳膊竟凑不出半个玉镯子，这着实是令人心疼。

“不要师兄。我娘说了，我们出门在外不能要男人的东西。”宁娇一听我要带她们去消费，摇了摇头。

“师兄又不是其他男人。再说了，出门在外，不应该听师兄的话吗？走！”我猿臂轻舒，伸了个懒腰，挥了挥手就为他们俩开路。

扬州的荣祥阁分店我是经常去的，杭州的分店我还是第一次去。前段时间去南京考试，也参观了一下荣祥阁的总店。杭州分店与扬州分店的装修与总店的装修风格是一脉相承的，店里的掌柜是个眼力劲很足的中年人，见我带着三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进了店，就知道来了大主顾了，只问了声好，便引着我进了内屋。

屋内的摆设十足的典雅。充作摆件的古玩字画一眼便能认得出是真迹。伙计端上的茶香气一闻便知乃是晨露烹的龙井。

“公子是想给贵宝眷挑选一些饰品吧？”说着他便取出几个锦匣，几个镯子项链便映入眼帘。

不得不佩服这掌柜的眼力。只是刚刚接触这片刻的时间，他便敏锐察觉到我和瑶瑶的关系更为紧密，他对瑶瑶是堆满了笑容。

我让瑶瑶褪下手腕上的镯子，递了过去：“我想给我两个妹子打两只同这个一模一样的镯子。”

掌柜的拿起镯子看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还了回去，语气也更加客气。

“公子是否姓叶？”

我点了点头。宁婷颇感意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镯子是三年前叶公子在小店的扬州分号加工。天下仅此一只，今日得见，故而相问。”

“恩，我就是叶舟，既然你认出来这是你们荣祥阁的货，那就照着这个镯子，再打两个，然后再给我娘子打一副玉脚链吧。”

在外我可不想让人知道瑶瑶是我的女奴，还是称娘子为好。

掌柜的眼色黯淡下来，摇了摇头“不瞒公子，打造这镯子的是总店的宋师傅，宋师傅他老人家两年前便染恶疾去世。”说着说着，眼角竟多了几滴眼泪，有种“平生知己半为鬼”的感觉，“小店现在还能不能做出一样的物件，我还真不敢同您打包票。正巧，小店的少东家在杭州视察，公子歇息片刻，在下去请示一下少东家，再来回您的话。”

掌柜的拱了拱手告了罪便去找少东家了。只留下我们四个在屋里。

宁婷朝着我这看看那瞅瞅，终于忍不住了：“师兄，你到底是什么人呀？怎么这么出名！”

我摇了摇头，笑了笑：“你如果花五万两白银买一只镯子，你也会被他们记住的。”

宁婷宁娇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简直要呆住了：“五万两，秋水剑派一年上下的开销也不过百两，这一个手镯就五万两？”

怎么了？你没看到瑶瑶戴着有多好看吗？千金难买爷乐意，就是十万两，也值了！

但是我总不能这么说，这么说会教坏小朋友的。

“这镯子买的时候，临江王谋反一事刚被平定，江南地区金银价格大跌，当时五万银子，现在去做一个一模一样的，没个七八万是下不来的。这年头总是这样，穷的人穷死，富的人富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

“公子当真是好见识呀！”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当然在她开口前便已听出与刚刚的掌柜一同前来的是个女子，她的脚步轻盈却不疾不徐，合乎音律。掌柜的呼吸极轻，似乎在这位少东家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喘。

看来这位少东家是个人物，以这位掌柜的年龄，见识，处事，都不难看出这是位业内高手，能收服他绝非容易之事。我正暗自琢磨，那吴侬软语便传入我的耳朵。

在我短短的二十多年人生中，我从未想过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能包含这么多的情绪和意思。

“公子”让我听出了她对我的尊重，“当真是”让我听出了她的意外，“好见识”让我颇感春风得意，甚至于一个“呀”，都让我顿生怜意。

这是个高手，我暗自想到。

短短九个字就能让我心生摇曳，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