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估计完全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是你应该还记得这个名字——徐若木。”

徐若木摘下礼帽，缓缓向前，抱住了伯益。

“你知道这些年老子等你等得有多辛苦吗？！老子差点以为你已经离开这里回到现实世界了！”

伯益一时间没搞明白对方用意何在，只能拍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抚。

“什么叫「等我好辛苦」？到目前为止，我一共也才重生不到半个月，就算加上我死去之前的记忆，我也才二十岁，怎么可能等很久？”

“你完全不记得你重生之前的事情了？”

“什么意思？”

伯益听出徐若木话里有话，松开了对方的手臂。

徐若木抹掉鼻涕眼泪，神色由激动趋于平静。

“四十年前，你被弃养流落街头，伯业出于好心把你领回家，给你取名叫伯益，寓意「多多益善」。

咱俩从小一起长大，一直到十六岁，我们出去闯荡，来到虞都，你靠着过人的本领和技术设计出一系列现代用品，赚得盆满钵满。之后咱们合伙创立了「风满楼」，一度成为大陆上最富有的商铺，分店遍布各地，无人能出其右。

八年前，你说你找到了离开这里的方法，散尽家财，动用风满楼的全部财力，居然真的聚集五国群众，举全国之力攻陷虞都。

那是我这辈子见到的最壮观的景象，数百万人杀到雍宫门前，却被虞帝以一人之力全部清剿，所有人灰飞烟灭。

因为虞帝的背后，还有上帝。他让这片大陆化为乌有，消除了所有人的记忆，除了虞帝。”

“化为……乌有？！”伯益太阳穴猛突，头痛欲裂，徐若木的一番话严重影响了他对这里的认知。

“如果之前全部化为乌有，那为什么现在一切正常。还有，你为什么会保留之前的记忆？”

徐若木料到伯益会问这些问题，苦笑道：“这就要说到「能力」了。”

“这个所谓的「能力」，到底是什么东西？”

“曾经的我也问过你同样的问题，你给过我这样的答案：「能力」是人类大脑尚未开发的无限潜能，通过某种特殊契机唤醒，类似于我们一般意义上的超能力。

我的能力是「灵魂」，可以把自己的灵魂移出身体之外独立存在，或者附身到其他载物身上，不论死活。

它可能还有更深层次的用法，不过我暂时能够熟练运用的就这两个。”

伯益思考片刻，解释道：“也就是说，当时你把你的灵魂脱离本体，从而保住了记忆？”

“差不多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徐若木咂咂嘴，估计是口渴，但是附近又找不到水源，四下环顾一番，将抬起的手重新落下去，“本来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居然重新回到了大战前夕！”

“你也重生了？！”

“我以为是类似于时间线回溯什么的，但是不是，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所有的布局都和之前一样，时间线甚至也能和之前的旧世界重合，从大战结束之后继续运行。

但是没有人记得那场大战，就好像之前五国联军完全不存在一样。

更可怕的是，你消失了，伯益这个名字从这片大陆上抹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我以为你抛弃了我，自己找到逃离这里的方法，回到正常世界去了。

可是没想到，三年之后的今天，我又一次见到了你。”

伯益皱紧眉头，闭着眼睛来回踱步，徐若木诉说的一切太过离谱，他暂时没法接受这么多信息。

突然间，他从文字里嗅到一个漏洞。

“你知道「老鳖」是谁吗？”

徐若木愣住，“什么老鳖，我从来就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伯益也愣住了，跟徐若木解释道：“一个开书局的怪家伙，他能察看其他人的心声。”

“察看心声？那不是你的能力吗？”徐若木匪夷所思，“你的能力名为「心声」，可以用文字记载任何无能力者的心理活动，并且可以自主更改上面的内容。”

“什么？！”

“老伯，你在想些什么啊？我们俩在潮州长大，从来就没见过什么龟头，童年虽然过得不是很滋润，但绝对还算不错的。难道你现在出现变化了吗？”

伯益喃喃自语道：“不对……老鳖为什么没有在之前出现过，那他为什么会这么了解我……”

他抬起头，告诉徐若木：“这一世我是从乱葬岗里爬出来的，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