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连鲁武这样的笨蛋都想到这里了，对方在你之前可是亲手杀掉严国忠的，居然还是比你这样的废物更冷静啊……”

老鳖的声音充满讥讽：“一个即将自杀的人，既然已经选择在大堂里，又为什么要锁门呢？就算为了不惹人怀疑，他为什么不用钥匙开锁，而是大费周章地把锁割开呢？”

“现在铁锁上的指纹被你擦除干净，钥匙却还在严国忠身上，这些无论如何都说不清的疑点，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想到有其他人潜入大堂。就算官员不知道大堂还有一道极其隐蔽的后门，也能意识到有其他途径吧。”

“亏你还自作主张地关上锁，就算把钥匙拿走也说得过去啊……”

老鳖之后的话伯益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的思想还停留在之前那句「对方在你之前可是亲手杀掉严国忠的」上面。

“原来，鲁武就是凶手吗……”伯益喃喃道。

“哈！这就是你犯得第二个错误。”老鳖的眼里掠过一丝狡黠，“如果你坚持选择查看鲁武的心声，你还是可以知道凶手是谁。”

“仅仅只是因为吓破了胆，就胡乱想到「电车难题」。”

伯益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悄悄攥成了拳头。

很快那股怒气就消散了，从始至终，老鳖都没有强迫他做任何事，这些都是他主动选择的。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太废物。

看着伯益垂头丧气的神情，老鳖收回桌上的书，摊开手掌。

“我可以，再给你一次交易的机会。”

“交易什么……”

伯益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斗志，他感觉自己正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并且没有一点挣脱的可能。

“你帮我传达一个消息，我就告诉你鲁武杀人的动机，手段，作案时间，以及如何摆脱朱儒的调查。”

“可是……”伯益依然不甘心，“你不是知道人是鲁武杀的么，你为什么不去指证他？！”

“哦？那我问问你，”老鳖俯下身子，“如果现在屋外有人持刀抢劫，你会选择英雄救美吗？如果你在地上捡到金子，你会选择物归原主吗？如果有人生命垂危需要心脏，你会选择慷慨解囊吗？”

“不！你不会。因为这与你无关。”

“这不一样！你有指证的能力，而我没有帮助的资本！”伯益语气逐渐强烈，声嘶力竭地喊道。

“舍弃你的虚伪吧，这个世界需要的是自私自利的疯子。”

伯益还想说什么，老鳖摆摆手，面露不屑。

“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没什么事的话就赶紧滚吧。”

伯益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他已经彻底输了。

老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得意的神色，他知道对方再一次被自己拿捏了。

“很简单，你去告诉他……”

……

伯益离开书局一个小时之后，又一道身影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

“你吩咐的事我办完了！快告诉我他现在在哪？！”

老鳖拿起摊在脸上的书，露出一张阴沉的脸，显然是被男人聒噪的声音扰了清梦。

没办法，还没到下班时间，只能被迫营业。

他把书推到对方面前：“自己看吧，都在里面了。”

张佗一把抓起书，从后往前飞快翻阅，一边念念有词：“还好还好，他还没意识到我回来了……”

“等等！”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一行文字上，“那个孩子连心脏都被挖了，居然还没有死？！”

张佗脸上充满狐疑：“你不会随便拿本假书唬我的吧？”

“你居然能想到这里……不愧是行走多年的江湖骗子。”老鳖脸上的笑容陡然阴冷，“你可以怀疑内容真伪，也可以怀疑我能不能现在就杀死你。”

张佗听罢冷汗直流，身体迅速后退几步，连连摆手，原先握在手中的书都掉在了地上。他脸上堆着笑容，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不敢不敢！小的贱命一条，您可千万别杀我！”

话虽如此，他还是把手藏到身后，悄悄握住了兜里的刀柄。

一个疯子的话，没有任何的可信度。

“把刀放下，我们再来做一个交易。”老鳖依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连翘到桌上的腿都没有放下来。

张佗心中一惊，很快意识到对方是在诈他，几乎脱口而出。

“我可以选择不做交易吗？”

“当然。”

张佗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