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尴尬。
方赛拿着平板的手因为用力而指尖泛白,他别过头死死地咬住自己的下唇,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差点把手中的平板掰成两半,才忍住没笑出声来。
“说点我想听的,你会过得舒服点。”靳北赫开口打破僵局,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用的地方。
卯时轻咳两声缓解尴尬,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叹出一口浊气后,决定坦白道:“两年半前,你们抓到了亥时,天佛当时非常生气,但是他没有让我们想办法把亥时救出来,而是让我们把亥时的残部全部杀了。除了被你们带走的那些人,剩下的一个晚上全部都被灭口了。”
卯时口中的“天佛”正是这个号称“魔神”的巨大黑色团伙的老大,魔神的爪牙以十二时辰命名。
十二时辰遍布各个大国小国,游走在光芒照耀不到的地方,所有见不得光的交易都在魔神的业务范畴内,他们制毒贩毒、拐卖人口、变卖器官、将手伸向赌博领域、扼住钱财流通市场造成经济危机等等。
“之后,亥时的位子空了出来,他手上所有交易销路都被天佛回收了。我知道这两年来,天佛一直在寻找新的亥时,但是他所有的行踪都藏得很隐秘,没有人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卯时说着,脑海中不断回忆着那些水深火热,令人胆颤心惊的生活。
“半年前,在我们抓捕你之前发生了什么?”靳北赫适时问道。
卯时扭头看向靳北赫,他目光瞟到玻璃上的倒影,那上面除了靳北赫挺拔伟岸的背影以外,还有一张布满伤痕黝黑的脸。
那是他自己的脸。
“十二时辰并不是只有死了才会有新的人顶替上来,我在成为卯时之前,曾经的卯时被天佛带走了。据说是因为身体不好,不能继续为他奔走四方效力,原本这种情况只有死路一条,但听说他在天佛未成名之前就一直跟随着天佛,所以他到底落得个什么样的结局谁也不知道。”卯时乖乖地回答靳北赫的问题,温顺得宛如一只绵羊。
“继续说。”靳北赫面无表情地听着。
“上一任卯时走后,我接管了他的旧部,为了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我只愿意留下一半的人,剩下的便是让他们自相残杀。等我坐稳后,剩下的那一半自然也要除掉的。”卯时笑了笑,风轻云淡的就像是诉说一件日常小事。
靳北赫不答,只是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天佛没有想到我这么能干,短短几年就把手里的业务翻了几番,他非常看重我,于是派了一批能干的人给我,我当时就猜到这批人多半是他用来盯着我的。不过也没关系,我和那些想要一直往上爬的人不同,居高位反而睡不好觉,我挺满意自己现在的位份的。”卯时说着还露出了自豪的笑容,眼神里洋溢着都是对自己能力的欣赏之色。
“跑题了。”靳北赫冷着脸打断卯时的自我欣赏。
因为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做了那么多泯灭人性的事情,无数可怜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在他们嘴里却如同草芥一般,罪魁祸首却因此沾沾自喜。
卯时收回蔓延的思绪,乖巧地讲述着:“亥时的死对天佛来说无关痛痒,反正还有无数替补。至于你们为什么这么轻松就抓到我,全是拜申时所赐。”
听到关键人物的信息,靳北赫和方赛的注意力集中了几分。
按照卯时的说法,申时嫉妒他后来居上,所以三番两次的在天佛面前添油加醋的编排他,天佛生性多疑,即便申时空口无凭,天佛还是因此卸掉他一部分的权力。
“申时想得到我的销路,见我被天佛打压之后处境变得艰难,就想装好人扶我一把,借机套出我的话,我又不傻,自然不会给他。申时这个人小肚鸡肠,一直在伺机报复我。”
于是在靳北赫带队登录脉赛尔岛抓捕他们之前,申时就来了一手暗度陈仓,借刀杀人,最后靳北赫轻轻松松坐收渔翁之利。
方赛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哼,好一出狗咬狗的戏码!”
靳北赫冷冷笑着拍了拍手,直呼精彩,“原来垃圾堆里也搞商战啊!”
卯时没听懂靳北赫的阴阳怪气,满头雾水的模样看起来更具讽刺的意味。
他回忆着当初的遭遇,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申时拉出来大卸一百二十块。
申时的情报网比他强大,所以靳北赫登录脉赛尔岛的消息他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可他不但没有联合自己一致对外,反而做好万全准备来偷袭自己。
当时他近半数的部下被杀,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