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绗抿唇微笑,局促地摸了摸自己柔软的碎发,嗓音声若蚊绳:“没。”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倒让她不知该如何接话,宋无恙随意敷衍了几句:“早就不打了,你一个人玩吧。”
沈嘉绗脸色一白,本就熬夜到气血不足,这会活生生像从鬼门关里踏出来的一样。
他没再强求,只是低声询问:“那你以后还玩不玩了?”
“不玩,我都卸了。”
就她那手残的技术,也不知道这人干嘛要带她一起。
无聊。
沈嘉绗回身,桌子上还铺着刚发下来的试卷,桌洞里还放着他带来的手机。
他抬手抽出水杯猛地灌了口水。
好难过。
宋无恙看困了,歪倒在桌上睡觉,长发垂落,发尾扫过他放在大腿上的手背。
指尖与其暧昧缠绕。
无人得知。
算了,沈嘉绗,慢慢来,不用急。
他闭上眼睛,胸口沉旬旬的。
不知什么时候听人说过,宋无恙的唇是微笑唇,笑起来很好看,亲起来的滋味也跟吃了果冻一样又甜又软。
可惜她从没对他笑过,她对他一向吝啬,一个多余的表情都不愿意给。
她永远不知道她有多残忍,正如她永远都不知道,每次在他与她擦身而过之际,他总是想把她摁在围栏上。
他想和她接吻。
想让她张开腿娇声喊他名字。
想和她做爱。
想的人都要发疯。
却只能一点点抑制住疯狂的情绪,再告诉自己,慢慢来,不要急。
来日方长。
——
那次周末,宋无恙为她男朋友庆生,来了很多朋友。
沈嘉绗没在邀请之内,但他硬生生来了。
带他来的后排男生还怕将班长带坏,被沈嘉绗一句‘没事,我就来凑个热闹’给打发了。
宋无恙订了个KTV包厢,来了足足二十多个人,形形色色,每一个沈嘉绗都见过,每一个他都不认识。
都是可以围绕在她身边的人。
除了他之外。
那天宋无恙穿得很漂亮,深秋的季节,她穿了件白衬衫,外头一件针织马甲,修长细白的大腿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下明晃晃刺眼,小腿被白色卷筒袜包住。
包厢气氛火热。
有人扯着嗓子吼叫,有人深情款款唱着情歌,沈嘉绗一概不理,他坐在离她不到三步的距离,看她被另一个陌生男人搂在怀里。
怒火在胸口翻涌。
那男的生的高大,一副刚毅的长相,看起来冷冰冰且不好惹,宋无恙媚眼如丝,如一只慵懒的小狐狸。
所有人都在说他俩般配。
配吗?他扪心自问。
一口沁酒饮下。
都她妈瞎了眼。
后排男生见他情绪不对,过来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被沈嘉绗满口酒气吓到,拉着要将他拽出去。
沈嘉绗纹丝不动,让那个男生走开。
包厢里氛围开始躁动。
他冷眼旁观。
宋无恙是不喜欢和那些人掺和在一起,窝在男朋友怀里吃葡萄,也不看其他人,低着头兀自刷手机。
有温热的东西贴在她的唇边。
她抬起头,半冷不热的微笑。
两人在接吻。
“啪”的一声,玻璃酒瓶被砸在茶几上,声音被歌声掩盖,没人注意到他失控的表情。
看到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玷污是什么滋味?
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热吻是什么滋味?
——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上前把他们分开。
他闷声一瓶酒一瓶酒的灌。
眼角有冰凉液体滑过。
那一晚最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知道的只有手机里无数通拨打陌生号码的电话。
那是他曾问别人要过的手机号。
他倒背如流,却不敢尝试触碰。
第二天早上他请假没去上课,在家里休息一上午,把手机锁进抽屉里。
下午去的早,教室里只来了一个人。
沈嘉绗指尖发颤,浑身血液逆流。
宋无恙眼一眯,朝他勾了勾手指:“怎么?班长大人要选择失忆不认账吗?”
他没想到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