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醒来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无论舒爸舒妈怎么问,最终得到的都是无尽的沉默。
自己的女儿在别人家受了罪却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她在那个家里过着好日子,甚至想要再把她往那个火坑里推一推。
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那个清晨,舒苒又在望着窗外发着呆,一旁的舒译望着她清秀的侧脸,瘦得有些骨骼分明,心痛到不行。
“舒苒,你在看什么呢?”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生怕吓着那个白皙脆弱的女孩。
如果自己有能力,一定要杀到傅家,把那个男人大卸八块,给舒苒报仇!
可是人最恨的不是没有抱负,而是空有抱负毫无能力,长此以往,就如同困在瓶颈中的人,连喘气都是格外困难的。
就如同当下的他,内心中设想过的千种万种,落在现实中只是无能的一声叹息。
舒苒沉默着,嘴巴抿成一条线,脖子里包着的绷带白得发青,看着一阵心怵。
最怕空气无尽的沉默,舒译心里堵得难受。他宁可舒苒气急败坏打他几拳,也不想看着她这样沉默着不发一言。
因为他了解舒苒,此刻的她心已经碎了,而那破碎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得见。
“译译,你看窗外那株爬山虎,”她抬起手朝远处指了指,“那样绿油油,那样有生命力。”
“只要他们愿意,就能顺着墙壁爬到任何他们想要的停留的地方,扎根之后又蓬勃生长。”
“真是自由...”
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消散在了清风里。舒译听她这样说,简直难受得要了命。
他不加思考地开了口,“我们也可以去任何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做这世界上最自由的人。”
就他们俩。
舒苒闻言轻轻笑了,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好半晌才开了口,
“能吗?”
“能。”
他重重点了点头,仿佛在做什么重大的承诺一般。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字的分量有多么重,重到可以直接压垮两人。
“铃铃铃!”手机铃声响起,将这诡异的气氛瞬间击破,舒苒慌忙伸手接通了电话。
“是舒苒吗?”
电话那头声音响起的一瞬间,那人微微笑着的脸就莫名浮现在脑海中。
“上次你的手链落在我车里了。”说话之间,陆寻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银制手链,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着。
其实这个手链他找到已经有3天了,不知怎么的,控制不住多留了几天,仿佛在刻意感受手链主人曾经的温度。
“今天下午有空的话我就给你送到傅家吧...”
“不要!”话还没说一半,就被女人着急的声音打断了,“我...我现在不在傅家。”
“你在哪里呢?”
“在...在...”女人支支吾吾,“我在外面办事。”
陆寻的眸子愈发黑沉,不太妙的感觉徘徊在了心间,他哑着嗓子轻轻哄着,
“舒苒听话,你在哪里呢?”
男人的声音蛊惑又迷人,无形之中轻轻勾着她的魂,诱导她自己开了口,
“在曙光医院。”
......
陆寻赶到的时候,舒苒正在吃着饭。
身边空无一人,她干枯瘦弱的手抓着勺子,舀着保温桶里的热粥,一口一口往嘴巴里面送,神情麻木得仿佛一个机器人一般。
就好像进食只是维持生命体征的机械性运动而已。
“舒苒。”开口的一瞬间他才发现自己的声线都有些微微颤抖着。
女人惊得一下抬起头,手里的保温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板上,桶里的粥四处飞溅,落在了床上和她的手臂上。
明明是冒着白烟的滚烫白粥,落在她手臂上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女人只是望着他发了呆,颈间和手腕处缠着白色绷带,脸色苍白得就像是一张白纸,没有一丁点儿血色。
看到这幅场景,陆寻的胸腔疯狂起伏着,努力才压制住情绪。
“傅希屿呢?”
女人眼神有些闪躲,夹杂着一丝微不可见的受伤,
“他,他有事情...”
都已经这种况下,她居然还在为他打掩护!
陆寻想要发火,瞥见舒苒颤抖着的手指和眼里无助哀求的神色,最终还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