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海说:“姑娘,院里的梅花昨日开了。”
“是吗?可现在天都黑了,等明日再看吧。”
白凝海昼伏夜出,常一觉睡到卯时才醒来。
周嬷嬷和四朵花开始还觉得白凝海是不是病了,可看她吃饭说话的样子,又不像。
到后来,也就习惯了。
赤羽给丞相府去信也说了此事。
贺元弋得知赤羽曾试图跟踪过白凝海,但没跟上。
他心有惊讶,好像自己对白凝海,当真是一点也不了解。
赤羽等来的指示,却让他好生在院里待着,不要再跟踪白凝海。
这晚,白凝海没有出门,跟东知她们几个打马吊牌。
除了她,四朵花轮流一人去休息,剩三人陪着白凝海。
熬到卯时,西慕、南悦和北灵出牌都缓慢了,上眼皮忍不住想和下眼皮打架。
“姑娘,您不困吗?”
北灵原本清脆如百灵的声音,现在都有点蔫哑了,听不出半点脆生。
白凝海嘴里咬着周嬷嬷寻来做饭的刘婆子做的肉脯:“不困。西慕,到你出牌了!”
“啊?哦。”西慕努力抬了抬眼皮,随手打出一张牌。
“赢了!我又赢了!”
东知进来:“姑娘,外头天亮了。”
“天亮了?走,一起赏梅啊!”
西慕拿了大氅,披在了白凝海身上:“姑娘,外头有风。”
白凝海对她笑笑,摸了摸她的脑袋:“谢谢。”
西慕一羞:“姑娘无需谢。这是奴婢该做的。”
四朵花里,西慕性情最是腼腆害羞,动不动让人一句话就红了脸。
白凝海没想到,贺元弋秋末让人栽种的红梅,今冬还能开花。
梅树不多,只不过十多株。
但赤羽他们栽种得很是错落有致,绕着那两块大石,看着雅致得很。
红梅颜色在白雪中更显红艳,一朵一朵,或成一簇。
花瓣中间的黄蕊,似张开了所有臂膀,拥抱这寒冷冬雪。
白凝海伸手触落红梅上的软雪,笑得欢欣。
翌日清晨。
丞相府。
千熵到了晅徽院书房外,如往日一般想推门进去伺候贺元弋梳洗。
看到门口放着的一束红梅,他愣了一下。
拿起那束红梅,千熵进了贺元弋屋内。
“大人,不知谁在门口放了这一束红梅。”
贺元弋拿过千熵手里的红梅,看着看着,笑意浮上了眉眼,久久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