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爱你,也没有人爱我……
不如,我来爱你,你也来爱我!
玄历九月初一,是金门每年中最热闹的日子。从这天起,玄门百家络绎不绝纷纷来贺金门小公子的生辰之喜。自初一开席至初七方止。每年如此,今朝已是第十六回。
金门富庶,十里长街上流水席摆了三天。周围百姓随个份子就能入席,席上酒酣耳热,谈起天说起地来。
“金门的念宗主宝贝他家小公子,年年的生辰都大办特办,羡煞旁人呐!”说话这人穿着青梧的校服,衣领绣桐叶,还是个内门弟子。
“谁说不是。”临座一小公子激动地附和着,脸沾了红,“我爹成天只会让我练剑练剑,连我生日是哪天都不记得,更别提像这样隆重的庆生宴。要是我爹是念宗主就好了——”
说到最后,小公子像是委屈得瘪起嘴,却在下一刻惨叫着被人拎着耳朵站了起来!
“臭小子,你有胆子再对着你爹重复一遍?”
男人一嗓子,宛若黄钟大吕瓦釜雷鸣,那青梧弟子一看,认出此人身份来。颇有教养地起身行礼:“见过玉宗主,晚辈青梧叶啸,有礼了。”
“替我向你师父带句好。”这位玉宗主眼睛都没转一下,仍盯着自家那不成器的小子,“跟我回去,好好练剑!”
盛怒之下众人没敢开口,心里只道前言不虚,这对父子,有趣得很。
叶啸又坐回席间,没当作大事。家师与这位土爻的玉宗主年轻时做过一段时间同门,也因此存着一段交情。不过这些年两宗虽有往来,但这两位长辈却没碰过面,或许只是数月同门之情,日子久了也淡了。
玉小公子叫得呼天抢地,但还是没逃过亲爹的魔爪。众人看过笑过,又接着喝接着聊。
此时长街之上热闹嘈杂,金门之内也是歌舞升平众宾欢颜。
宗主念归远携着小公子一家家地敬酒。
再观小公子念澍之,当真是芝兰玉树一表人才,那通身的贵气,必得是镶金镶玉的富贵乡里才养得出来。
宾客皆知小公子就是念老宗主的眼珠子,心尖子,虽才十六岁,却让一派又一派的宗主不敢轻慢。念澍之所到之处,无一不是前呼后拥。
前头热闹非凡,再往外来,很容易便看到一名周遭冷清的男人。他的身上自带清冷气质,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又不敢轻易靠近。
念归远走着,突然将此人望入眼中,连音调都上扬了,喜悦到兴奋的模样迎了上去。
“叶宗主大驾,念某招待不周,海涵海涵。”
说着又向对方介绍:“犬子澍之,以后还请叶宗主多多照拂。”
念澍之也心领神会,恭恭敬敬地称呼:“叶伯伯好。”
这父子俩一唱一和,正合那句父慈子孝、相得益彰,也难怪念归远如此爱重这孩子。
叶庭深与念归远是同辈,甚至还长后者几岁。可两人站在一起,竟与父子没太大区别。青梧宗人修得清心寡欲,意境高深,人也自有别样风流。
“转眼澍之已经十六了,后生可畏。”
念归远客气地笑着:“说到后生,青梧才是真正的人才辈出。念某今日也厚着老脸,提一个请求,若叶宗主不嫌弃,还请收下犬子为徒。”
“叶某曾发下誓愿,大道一日不成便一日不收徒弟。如今叶某前路漫漫,安敢耽误令郎君?”
念归远直接被拒,脸上却无半分不悦,反而快然大笑:“叶宗主的脾气禀性还和从前一样,半点不变。念某佩服。”
言毕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此时,念澍之就端正地站在二位长辈身旁,恭敬有礼,一言不发。
别宗的修士看了,捧着心口暗呼大饱眼福。如今的玄门百家,以五家最负盛名。实力排在前两席的,就是眼前以此二人为代表的青梧与金门二宗。
青梧宗主深居简出,名声在外却真容不见。要知道,当代修士将能一睹叶宗主的风采,视为可遇不可求的福气。
念归远还想说点什么,大厅外边却传来一阵骚动,人群里还依稀透出“焱回”的字眼,出事了!
念归远眉间一蹙,焱回与金门的旧怨未消,多年来双方还不曾恢复往来。如今焱回不请自来,想必来者不善。
“澍之,你先下去,找你娘。”
作为孝顺儿子的念澍之二话没说,听话地离开纷乱的前厅。
此时叶庭深没再继续事不关己,而是也站起身来,随着念归远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