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涛手舞足蹈,一脸的兴奋劲。
那姿态,好像这小子要把大河庄踩在脚底下了!
秦洋眯着眼睛,看猴戏一般,心中却是对这个便宜哥哥多了几分同情。
喜剧的内核其实是悲剧。
秦涛欣喜若狂的原因只有一个:老秦家真的太穷了!
毫不夸张的说,六万块,几乎是秦家整个家庭两年半的总收入。
不过,秦洋可没有秦涛眼皮子这么浅。
待秦涛发泄了一会儿,秦洋淡淡道:“行了,老哥,你这整得跟范进中举一样,当心俺给你两个大耳刮子清醒清醒!”
秦涛懵了一下,“范进是谁?”
秦洋懒得搭理这个“九漏鱼”大哥。
他沉思片刻,小小的身子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对了,老哥,你去镇上买点菜,再割点肉,牛奶烟酒也整点。”
“俺们挣了钱,可不能忘了孝敬爹娘!”
秦洋背着手,小脸严肃,语重心长地教育起哥哥。
听到这话,秦涛顿时满脸羞愧,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
这一刻,他算是对小弟秦洋彻底服了。
虽说人家年纪小小,但能带着自己搞钱,为人处世还这么稳当。
而自己呢?
天天想着搞直播集齐“库里南碎片”,净做些白日梦……
“嗯,弟,俺知道了!”
秦涛耷拉个脑袋,乖乖听训。
秦洋点点头,小小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慈祥之色。
“不错,孺子可教也!”
说完,秦洋又淡然道:
“想搞钱其实没什么,社会也是鼓励致富的。”
“但是,老哥你记住,俺们老秦家不搞歪门邪道!”
“第二个,做人不要忘本,穷人乍富、暴发户习气要不得!”
秦洋满脸正气,小小的身躯有如山岳高大。
秦涛则是脸色肃然,一副受教的样子。
不多时。
秦涛瞪着自行车去镇上了。
夕阳西下,少年如风。
秦洋看着老哥的背影,轻轻叹息一声。
为了这个家,他已背负太多太多……
————
秦洋家在庄西头。
这里离大青山近,以往经常有什么狼、野猪等野生动物出没,算是庄里的“孬地”,人口不多。
“吱呀!”
秦洋推开生锈的大铁门,小短腿迈进院子。
在庄子里家家户户都盖楼房的今天,老秦家还是三间大瓦房的格局。
中间是个堂屋,迎面是松鹤延年的中堂,长条案上摆放着秦洋爷奶的遗像。
秦洋右转,直接来到秦爸秦妈的卧室。
“洋洋!”
卧病床上的秦母见到秦洋,苍白的脸上浮现慈祥之色。
几年前秦母出了意外,掏空家中积蓄治病。
虽然保住了命,却是落得瘫痪在床。
“娘!”
秦洋赶紧应了一句,坐到床前。
“娘,俺爹呢?”
秦父长期照顾秦母,一般都在家里。
秦母正欲说话,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阵怒吼。
“鸡鸭鱼肉,还有烟酒零嘴!”
“秦涛,你个小兔崽子不过啦?这么乱花钱,咋不把超市搬回来?!”
“俺打死你个龟孙!!!”
秦父看着大儿子秦涛大包小包拎回家,心里都在滴血。
以老秦家的条件,哪能这么败家?!
“不是,爹,您听俺解释!”
“俺挣钱了!挣大钱了!”
“这是俺孝敬您的!”
秦涛看老爹脖颈上青筋暴起,已是到了爆发的边缘,赶紧解释起来。
听到这话,秦父不怒反笑,气笑了!
“就你?挣钱?还挣大钱?”
“老子是老了,不是瞎了!”
秦父气得肝疼,一巴掌糊了过来。
这大儿子,满嘴跑火车,不好好管教能行?
秦涛听到巴掌袭来的呼呼风声,下意识闭上眼睛。
就在这时!
一道稚嫩的声音骤然响起。
“爹,停手!白打俺哥!”
秦父本能住手,一看是小儿子阻止他,满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