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

整个外门熄了声响，不见几家红烛。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林自岸对于原创功法的研究。

“林灵农，您还在吗？”

老鸨的声音，在门外低低响起，谦卑至极。

门一开，走廊里寂静一片，没有第二个人影。

老鸨佝偻着身子，五六十岁的老态，几缕鬓角白发。看到有人开门，眼前一喜。

她此刻左顾右盼，像是做贼的一般。

直接从门缝里钻了进来。

她从怀里郑重地掏出一份文书，神色极为严肃。

“妈妈，你这是做什么？”白荷姑娘吃惊道。

老鸨推开上来劝阻的二女。

文书层层展开，里面赫然是捻蕊楼的灵契。

她已经是做了许久思想工作，下定了决心。

反正都是抱大腿，晚抱不如早抱。以前自己是抱圣子王世成大腿的，现在和圣子抢同一条大腿，怎么看都是步步高升了！

合欢宗最近可不平静，有许多风言风语流传。老鸨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就是，只有牢牢地抓住林自岸才是唯一出路。

“林灵农，还请您收下。”

白荷姑娘和赵婉晴面面相觑，望向林自岸。“这…”

“从今日起，捻蕊楼就是您的私产。”

“无论如何还请您不要抛下我们。”

老鸨就地一跪，手里将灵契举过头顶。

书案前。

林自岸头也不抬道。

“老鸨信任我，我先在这里谢过。”

“只是你似乎有些草率了，如今鱼水潭哪有什么危险，为何如此着急呢？”

林自岸自顾自把桌面上的功法心得都收拢整理，淡淡地呷了口灵茶，这才目光灼灼地望向老鸨。

“是啊，妈妈。”白荷姑娘劝阻道。“是不是你听到什么流言蜚语了吧，少听那些小道消息。”

老鸨瞥了一眼，林自岸如一棵劲松，境界已经来到了炼气期大圆满，而气势竟然又拔了一截。

她心中暗惊，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哎！”

老鸨苦笑道，“你们不知道，这捻蕊楼的生意要出大事了。”

“到底是什么事呢？”赵婉晴好奇道。

“你们实在不知道。”

老鸨捶胸顿足，面露苦涩，“内门魔女峰的峰主，就要突破元婴，成就真君了。”

说完这句话，她仿佛就是涌上一丝绝望，气势瞬间委顿。

赵婉晴懵了。

林自岸也不知道，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捻蕊楼是外门的风月生意，魔女峰是内门的修仙圣地。按理说，两者不相干才是啊。”白荷姑娘好奇道。

老鸨摇了摇头。

众所周知，魔女峰是采阳补阴。

在魔女峰的人眼里，一切男性凡人修士都是行走的经验包。

“炼气期的魔女一般养着二三个男修。筑基期的魔女就多了，至少也得养着十数个男修。九媚仙君，已经是永远都填不满的魔女。一旦她突破元婴，那还了得？”

“所有的男弟子、凡人游客，怕是都要被魔女峰抓去了。合欢宗鱼水潭将会成为人人谈之色变的鬼蜮。”

“这家捻蕊楼，根本就是没有活路了。”

老鸨望着林自岸。

她没有一丝犹豫，直接把灵契上交到林自岸手里。

“请您看在我们的缘分，给捻蕊楼找一条活路吧。”

老鸨久久地跪伏在地，不曾抬头。

林自岸一言不发，默默地享受着二女左右伺候，一个捶腿一个捏肩。

他的心中正在盘算。

正好他自创了一套功法《合欢阳帝诀》，准备去收拾一下九媚仙君。

这件事对他而言，是顺手而为。

林自岸淡淡一笑。

“好，把灵契放我这吧。”

想要真正做到阳帝诀的心法境界，他也需要一些手下和势力。

捻蕊楼的老鸨既然这么会做事，收来做手下也是正好。

老鸨心头一轻。

仿佛有一个沉甸甸的担子卸下了，欣然点头道，“好好，给您放这里。”

“妈妈？”白荷姑娘道。

老鸨拍了拍二女的手背，摸出一个乾坤袋，“你们呢，要好好抓住机会，知道林前辈的不容易。”

“这里，还有2000块灵石。”

“最近账面上也颇为艰难，还请林灵农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