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死的冤……那与我有何干系?难道是我挑唆你去害人的?还是我给你下的药?”
浴桶前,虚虚淡淡的鬼魂神情悻悻地,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
楚安宁懒洋洋靠在桶壁,神情慵懒,似笑非笑,“还是说,你觉得本掌门占了你的身子,就得替你报仇?”
“春药就算不是张承昱下的,也是他授意的,至于害死你的毒药……之前你还一脸痴情地看着人家么,啧,真真是蠢死的。”
鬼魂面色难堪,心虚地偏过头,不敢与楚安宁对视。许久,女鬼转回视线,看着楚安宁,张嘴说着什么。
“自己动手……呵,你还有点人样,不,鬼样。那本掌门就发发善心,教教你一个鬼魂该如何兴风作妖……”
浴室外,连翘盯着浴室门,听着里面含糊不清的说话声,神色古怪之极。
若非她之前亲自检查过浴室,知道里面除了公主外并无旁人,都要怀疑自家公主是不是跟人在里面打起来了……
而且,她只听到了自家公主的声音。
难道公主是在跟自己吵架吗?
小丫鬟满脸纠结,正犹豫着要不要冲进浴室时,就听一阵纷乱脚步声响起。
一个衣着华丽,容貌娇艳的妇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玉竹苑。
连翘脸色顿时微微一变,恭敬地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为首的妇人正是晋王府侧妃刘氏,也是晋王府中楚安宁仅存的长辈。
她目光在连翘扫过,冷声道:“楚安宁呢,让她滚出来!”
连翘小脸儿一白,小声答到:“回王妃,公主正在沐浴……”
“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她还有心思沐浴!”刘氏目光朝身后两个婆子一扫,“去把她给我叫出来!”
两个婆子应了一声,扭动着健硕的身子大步朝浴室而去,却不曾想连翘身子移动,拦在了前面。
“公主还在沐浴,两位嬷嬷请止步。”连翘一脸畏惧,却半步也不愿后退。她又转头看向刘氏,讨好道:“王妃,您请进屋歇息片刻,公主马上就出来了,奴婢给您备茶……”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将她剩下的话都打了回去
动手的婆子满脸凶恶,胡萝卜似得手指几乎要指到连翘脸上:“下贱的小蹄子,还不赶紧滚开!王妃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
连翘被打的一个踉跄,脸上当即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小丫鬟眼眶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依旧倔强地挡在两个婆子面前。
两个婆子脸色一沉,就要再次上前,就听身后一声怒喝:“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连翘一听这声音,脸上顿时露出喜色,冲着快步走过来的人叫了一声:“白芷姐姐。”
来人同样一身丫鬟打扮,却是玉竹苑另一个一等丫鬟,白芷。
白芷走到连翘面前,皱眉看了连翘脸上的巴掌印,神色微沉,“出了什么事?”
连翘小声将前因后果讲了,白芷安抚地拍了拍连翘的手,转身看向刘氏,不卑不亢地道:“公主就算犯了错,总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王妃您不如消消火,稍候片刻,免得伤了您与公主之间的情分。”
“好啊,连个下人都敢不把本王妃的话放在眼里了!”
刘氏怒极反笑,“今日本王妃倒要将这玉竹苑从主子到奴才,都好生调教一番。还愣着做什么,把这两个不知尊卑的奴才给我拿下,先打三十板子,然后发卖了出去!”
两个婆子狞笑一声,伸手朝连翘和白芷抓去。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浴室门缓缓打开,一句凉凉的话语从浴室中飘了出来。
“本公主的奴才,何时轮得到旁人说三道四了?”
话音落下,楚安宁从浴室里悠然走出。
此时她铅华洗尽,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儿如雨后梨花般清丽出尘,偏生那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挑起,眉眼间竟似蕴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冷厉。
那是以往岁月里,用无数妖魔鬼怪的性命一点点磨砺出的锋厉,让人见之便心生寒意。
楚安宁目光先是在连翘和白芷脸上扫过,随后才看向刘氏,眼神微冷,讥讽道:“本公主似乎听见,刘氏你要替我调教奴才?”
刘氏脸色唰地阴沉下来:“楚安宁,你怎么跟本王妃说话的?!你还有没有教养!”
她说着,想起今日来此的主要目的,脸色更沉了三分:“楚安宁,你竟敢当着陛下的面,说出那等不知廉耻的话,果真是缺少父母管教,今日本王妃就替你父王母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