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我们聊了一会儿就睡觉去了,因为坐着干等也是浪费时间。
今天早上,一醒来我便打开手机。
爸爸已经发消息给我了。
【很抱歉告诉你,他们确实遇难了。】
我的心凉了一瞬,心底密密麻麻地传来恐慌。
大脑里面突然出现一声巨响,整个人的血液似乎于刹那间凝固。
【那严重吗现在怎么样了】
我强撑着冰凉无力的手,打出这几个字。
标点符号都没有,就发了出去。
一定要告诉我,他们没事。
快回啊,告诉我他们没事。
很快,聊天框上出现一个“对方正在输入……”
【宝宝,是“遇难”】
只有这几个字。
遇难,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突然就不理解了。
遇难,难道不是遇到困难吗,不是还有拯救的机会吗。
我放下手机。
太沉了,实在拿不动,
太冰了,好冻手。
盯着前面许久,我缓缓翻过身,看向墨姐。
一双眼睛目光如炬,神情却冷得像无法融化的寒冰。
“墨,墨姐。”
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到了,也许只是刚醒呢。
“是噩耗吧。”
“你,你都看到了。”
“我没有看你和叔叔的聊天,是你的状态不对,很僵硬。”
“对不起……”
“你没有错,也没有义务安慰我,不要道歉。”
我呆愣愣地看着墨姐,从未觉得她如此陌生。
这样的人,真的还是一个有感情的人吗。
不会是悲伤得疯掉了吧。
接着我们一起起床,简单地结束了早餐。
爸爸妈妈说,这件事他们会插手,因为阿姨曾经帮助过妈妈。
打开手机,热搜更新了。
很离谱的事情,很离谱的世界。
为什么善良的好人,不能有好的生活,好的结果。
我不理解。
后来,凶犯被告上了法庭,墨姐作为原告,表现得相当理性。
因为凶犯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被无罪释放。
其家人赔了巨款。
可这样的结果,不尽人意。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我还是喜欢这样的方法,得到的结果。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几天后的一个时机。
叔叔阿姨被安葬在一个公共墓园里,永远地沉睡在那里。
爸爸妈妈也回了家,安慰墨姐。
她总是笑着说自己没事。
可我们都知道,她比之前要憔悴好多。
终于,一天晚上。
那还是凌晨,墨姐突然醒来,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我不明所以,打开灯。
起身走向她。
两行清泪缓缓滑落脸颊,她却笑了。
“你说,小韵儿用的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可以减轻痛苦。”
墨姐的手里把玩着一把合上的小刀,像是新的。
一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停止了思考。
只有机械的动作。
“别这样,减轻痛苦的方法有很多,这个只会让你更痛苦!”
我扑过去抱紧了墨姐,另一只手去抢她的小刀。
怎么墨姐也开始这样了。
在我印象里,她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
“一切都会好的,站在低谷的人,以后只会继续向上走的!”
我一股脑地把能想到的话,都说了出来。
“呆瓜,帮我热一杯牛奶,加糖,放药。”
墨姐笑了笑,将小刀放回口袋里,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
“我不要!你和小韵儿都想支开我!我要时时刻刻看着你!”
我嘶吼道,声音有些哑了。
眼泪狂飙。
“乖,去吧。我不会想不开的,帮帮我好吗?”
整个人上下都萦绕着一种破碎与落寞。
她却还在笑。
不要笑了啊,我求你了,别再笑了……
哪怕是哭起来,也比现在好很多啊。
最终,我还是去热牛奶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