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太晚了，山路看不清又不好走，要不今天就在外婆这里住下吧，啊？”

“嗯，我听外婆的，”小姑娘捏起一瓣橘子放进嘴里，“我们今天晚上先在这里住一晚，等明天早上再走。”

“好好，你们还没吃晚饭呢吧？”外婆转身进了厨房，“馨馨啊，你陪着霁清先坐着说会儿话，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外婆您别忙了，”小姑娘站起身，脱掉外面的羽绒服，“还是我来吧，我会做饭的。”

“那怎么行呢，”外婆摆摆手，“你坐着就好，家里冷，快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哟，家里也没什么好菜，我给你们做两碗葱油鸡蛋面就好，你们别嫌弃。”

“不会。”

“怎么会呢。”

两个人异口同声，外婆笑了，“馨馨啊，你有空的话就去帮我收拾一下东边那间空着的屋子，晚上好让霁清歇在那里。”

“好嘞，您就放心吧。”小姑娘爽快地答应了，套上外婆拿出来的围裙，拿起鸡毛掸子，开始收拾。外婆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住，东厢房本来是堆放杂物的地方，好在老人爱干净，屋里的东西摆放得倒也整齐。

收拾完床铺，外婆那边饭也做好了，两个青花瓷碗摆在桌子上，上面撒了一层绿色的葱花，搭配上两个金黄的煎蛋，再加几滴香油。

“好香呀！”小姑娘拿起筷子坐在桌边，“外婆还是你做饭最好吃。”

“你呀，真是个小馋猫，”外婆戳戳小姑娘的头，“快趁热吃吧，你们不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做的饭简陋，外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呢。”

男人进了东厢房，关了门，脱下西装外套放在一边，又抬手解开两颗衬衫扣子，手指刚落在金属皮带扣上，不待他解开，门就从外面被人打开，小姑娘抱着被子走了进来。

“小馨？”男人落在皮带上的手又抽了回去。

云馨把被子扔在床上，瓮声瓮气的，“外婆让我过来和你一起睡。”

沈霁清，“？”

“我被外婆赶出来了，”小姑娘脱了鞋子，爬到床的里侧，把外边留给男人，伸手扯过被子来，“你睡这里吧。”

“怎么了，”男人有些意外，“你和外婆说了我们的事情了？”

方才在门口，小姑娘说他是她的姐夫，他没解释，她大抵是不想让外婆知道，他们两个其实已经结了婚的事吧。

事情是这样的。

吃过饭，外婆坚持要去厨房洗碗，小姑娘拗不过，就跟在她后面。

“馨馨啊，你和外婆说实话，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外婆已经年过七十，阅人无数，一眼就看出二人的关系不一般，“外婆知道长生自从把你接回去，这些年你在云家过得不好，可是咱们不能做出那种勾引自己亲姐夫的事情来呀！”

“外婆……”小姑娘泪眼汪汪，“我没有勾引自己的姐夫，我们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

外婆一听更生气了，小姑娘还嘴硬不承认，她对男人熟稔而依赖的态度，还有男人看她时的眼神，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的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反而看着像是……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

“你给我走！以后也不要再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外孙女，”外婆气呼呼地往外推着她，“我之前都是怎么教你的，我养你这么大，难道就是让你做出这样罔顾伦常的事情，你喜欢谁不好，偏要和自己的姐姐抢男人，这要是传出去，旁人不知道的会怎么想，我这个老太婆以后还有没有脸再见人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小姑娘紧紧抓着外婆的衣角，哭得眼泪汹涌，她好难受，心里好难受，连跟自己最亲近的外婆现在都不要自己了，“外婆你听我解释，他是我姐夫……但是我们领证了……”

小姑娘一边哭一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老人家，外婆听了心里也不好受，一把搂住小姑娘，“馨馨，我的馨馨啊，丫头让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的，”小姑娘把头埋进外婆怀里，“只要外婆不再生我的气，我就不委屈。”

“傻丫头呀，外婆怎么会真生你的气呢？我活到这么大，虽然没怎么出过远门，可是我见过的人多呀，好的坏的、胖的瘦的、善良的不善的，我都遇到过，”外婆给小姑娘擦擦眼泪，自己眼中也有泪花闪动，“我老太婆看人还是有一套的，从进门第一眼到现在，外婆能感觉出来，霁清是个好孩子，他心里还是有你的，港城到这里一千多里地，又下着雪，要不人家怎么还能陪着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