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堂内,很多学生和老师都在做最后的准备,一片忙碌中,气温也节节升高。
陆寻也脱下外套交给助理,全然忘了自己口袋里装着什么。
他同恩师走在前面,助理跟在后面,机灵的学生过来接过他手中的衣服放到了后台。
峪萝是被吵醒的。
周遭实在是太吵了,她脑仁子嗡嗡作响。
只不过这会儿,她竟感觉自己浑身精力充沛,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再也没有了。
就是感觉怪怪的,周围怎么一片漆黑。
她还是幼龙的形态,凭着本能从西服外套的口袋里溜出来,一落地,她整个人就摔到了地上。
峪萝瞳孔一震,这是哪里?!
她全身上下怎么光溜溜的!
她想也没想,就拿过面前衣架上的西服外套穿在了身上。
后台不大,堆满了杂物,无人注意这小小的角落发生了什么。
峪萝终于看出这是学校礼堂的后台,她怎么会在这里?!
但她无暇多想,毕竟她现在这真空的状态,实在不宜久留,她抬脚就往外跑。
一些学生看见她纷纷惊讶不已,可还没问出什么,人就跑远了。
峪萝白皙的脸一片通红,她真想遁地逃,可天知道今天晚上的礼堂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她飞快地跑到门口,可外头漆黑一片,还伴随着倾盆大雨。
峪萝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脏兮兮的赤脚,又看了看外头的大雨,怎么也做不到就这样踏进雨幕中。
出来那会儿她神智不清醒,便管也没管。
可这会儿她早已理智归位,只觉得自己怎么回事,浑浑噩噩,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门口的另一边还站着一个人。
峪萝下意识朝那头看去,企图借个伞什么的。
毕竟面对这一个人,总好过重新进入礼堂,面对里头那一大群人要来的好。
只是这一看,她微微一愣。
那是一个男人。
身上充满了明显不同于校园内任何一个学生的成熟气息。
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袖口随意挽着,指尖捻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终于朝她看来。
峪萝莫名紧张,又有点羞赧,毕竟她这一身穿着,实在太过不良。
陆寻也是出来透气的,恩师正在指导学生彩排,让他稍等片刻,待会一同去小酌一杯。
他便独自出来等,更何况外头下着大雨,令他倍感舒适。
只是。
潮湿的空气中忽然多了一丝奶味。
陆寻也蓦地想起那只蠢笨的幼龙。
再偏头时,就看见一个少女站在他的不远处。
一头漆黑长发,肤色白皙,瞳孔里的金色还未消散。
她大概不着片缕,外头只裹了一件黑灰色西服外套,他的。
陆寻也看着她朝他走来,他扫了她一眼,随后无动于衷地收回视线继续抽烟。
峪萝感觉自己大概率碰到了钉子,这男人一看就不好相处,长的倒是顶顶好看,就是看着太凶了,像能吃人一样。
但她丝毫不怵。
峪萝向来胆大包天,素有莽夫之称,就好比这会儿,她仅仅是觉得自己这幅模样有点儿丢人,却不怕人。
她清了清嗓子,礼貌道。
“这位先生,请问能借我一把伞吗?”
陆寻也微挑眉梢,将唇边的烟拿了下来,在一旁的灭烟台上按灭。
“没有。”
峪萝闻言有点失望,她见男人神色冷淡,也不想自讨没趣,打算想其他办法,只是刚转身走出一步,就听他突然开口。
“你身上的衣服是我的。”
峪萝身形一窒,瞬间感觉浑身上下都臊的慌。
诚然,欺负一只幼龙,不算什么有本事的事。
但陆寻也不太爽,这幼崽刚刚盘他咬他,怎么变成人就不认识他了。
“是吗。”峪萝故作镇定地转过来,脸都红透了,偏偏语气还装的淡定自若。
“借您衣服穿一下可以吗?等我回寝室了,立马给您洗干净还给您,您要是方便的话,可以给我留一个电话号码吗。”
陆寻也被她话里话外的“您”给刺痛了。
他有那么老么。
虽说按同族之间的辈分来说,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