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桌子上碰碰杯子,“这个“朱雀”,可是山城的老牌特工,军统上海站的人不会不管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们要是不来呢?”季重光又问。
信成道喝了一大口,脸上已微微泛红,说:“既然你们在谈工作,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大哥你又不是外人,你不嫌我们的废话已经很给面子了,是吧!”季重光急忙说道。
“是是是!”丁浅度这次难得附和了一下。
“没事,继续!”信成河又和季重光碰了一下杯子。
季重光酒糟鼻上的毛孔似乎都在变大,“老丁,说说看,万一军统的人不来,这兄弟们不也白睁眼看灯一夜?”
丁浅度的瘦脸一笑,嘴角的皱纹画成几道半圆,“白天在码头的事情,恐怕整个上海都知道了,如果死的“朱雀"没有人来救,那没死的呢?”
信成河说:“丁处长的意思,只要军统的人不知道“朱雀"已经死了,就一定会来!”
季重光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才说:“怪不得你们瘦子吃不胖,肚子里净是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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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信成河喊道。
“大哥!”季重光也跟着喊道。
豆大的汗珠在信成道的额上亮晶晶的闪着,像水滴滚动在荷叶上,随时都会掉下来。
“没事!”信成道摆摆手,“胃病又犯了!”
“我以为大哥刚才是给我们客气,谁知道??”季重光满面红光,手里却不曾放下杯子。
“来人!”丁浅度喊道。
有人应声而入,信成河指着信成道说:“马上安排这里最好的医生检查一下??”
“是是是!”
又过来两个行动队的,把信成道搀扶起来。
丁浅度与季重光正欲起身,信成河说:“这里是医院,还有比这更放心的地方吗?继续喝!”
季重光龇牙吐出一块骨头,“那是,那是,就让那个顾副院长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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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前,顾副院长刚回到办公室,就看到了办公桌的一张纸片,确切的说,是用一张纸折起的飞机模型。
普通的一个折纸,任何人都不会生疑,然而,在顾副院长看来,这就是指令,随时要配合对他发出指令的人。
顾副院长正在想着心事,门被一脚踢开,几个人搀扶着一个瘦瘦高高长发遮面的人闯了进来。
“快,快,检查一下!”
顾副院长一副不情愿的模样起了身,轻声问道:“哪里不舒服?”
“胃疼!”信成道说。
“哦!你们出去,我要好好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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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上高坐着,双脚翘在桌子上,额头上的伤口似乎已不太疼了。
今天晚上,如果把这个共党的重要交通员拿下,死了几个队员,就不再重要了,善后的事,交给总务处,也只是多花点钱而已。
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尽管刚输了血,仍然丝毫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被季重光压制了很久,如果从这个人身上得到重要线索,抓住共党江苏省委的任何一个大官,那么就是他莫上高的翻身之日。
“这不是一个通信员,这分明是一尊大神,能让他莫上高当官发财的全能神??”
所以,莫上高亲自守着这尊大神,丝毫不敢懈怠,又有些后悔没有听从那个共党黄派员的建议,放长线钓大鱼,只可惜当时功利熏了头脑。
正在愣神,一阵枪声传来。
“怎么回事?”莫上高抓起桌上的手枪。
“队长,是三楼!”
“都看好了,其他的不要管!”莫上高对着外面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