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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绸满院,一直延伸至房中。
一袭红衣的陆砚珩,带着微醺酒意回到新房。
因为紧张,他的动作有些虚浮。
慢慢走上前去,当掀起那艳红的盖头,眼中满是惊艳之色。
“清鱼今日真美。”
林清鱼眼含秋水,眉目如画。
她羞红了脸,不知该如何作答,望向陆砚珩,许久才缓缓道:“师兄也面若冠玉。”
闻言,陆砚珩附身到林清鱼身旁,低声道:“娘子该换称呼了。”
“……夫君。”
林清鱼的脸颊更加烫了,她有些紧张的捏起了袖口。
不管在外人面前多么清冷孤傲,在陆砚珩面前,她便是那个面对心上人的小姑娘。
陆砚珩心中漫开丝丝甜意,他端起酒杯,与林清鱼饮了交杯酒。
“师……夫君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林清鱼一直很好奇。
只是在成亲这日才问出了口。
“我也不记得了。”陆砚珩慢慢环住面前的林清鱼,缓声道:“可能是栗粟村,你执意留下之时,可能是与我讨论剑法之时。”
“也可能更早,在你哭唧唧的挡在我的面前,说要保护我的那时。”
什么时候察觉到爱意的,他已经不记得了。
但每一个心动的瞬间,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底。
情燃心动,陆砚珩靠近林清鱼,凑上了那诱人的红唇。
从清浅的触碰,到深入的品尝。
一步步,慢条斯理。
情欲慢慢淹没这对新人,他们都对彼此宣泄着心中的爱意。
不知何时,望着睡去的林清鱼,陆砚珩不自觉的露出笑来:
“此生有卿,无憾无缺。”
陆砚珩自以为,他这一生是圆满的。
与之结缘者,为善,皆得善缘;为恶,皆受其罚。
于混沌之中缓缓睁开双眼,黑雾中出现一处光亮,仿佛在指引方向。
赵景川踉跄着向光源处走去,他记不清时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只知道,在路的尽头,他见到了那张日思夜想的面容。
“臣,求见九公主殿下。”
“进来吧。”沈意绵望着风尘仆仆的唐瑾,轻声打趣道:“你回京拜见我,都没换身行头?”
唐瑾并不在意形象,他坐在一旁的桌案边,脸色严肃,低声道:
“臣刚进京,便听闻五公主将九公主推下高台,险些害九公主丢了性命。”
沈意绵淡淡笑了笑:“我没事。”
“而且,如今五姐已经被禁足,魏家不会娶一个臭名远扬的公主,她与魏家的亲事应该也黄了……”
“意绵。”
唐瑾打断沈意绵的话,望着她的断腿心中愧疚:“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
景川只交代给他保护公主这一件事,他竟也没做好。
沈意绵沉默许久,安静坐在床榻之上,仿若一个瓷娃娃。
半晌,蓦然一笑:“唐瑾,你许久没有叫过我的名字了。”
唐瑾沉默着没有回话。
“你总说要我忘记景川,过得好一点。”
沈意绵说着,眼睛染上几分湿润:“可你呢?当初朝中谁想拉拢你,你都退避三舍,恨不得躲出城。如今,不也是加入了我三哥的阵营。”
“我……只是身为臣子,终究要做的选择。”唐瑾低声狡辩。
“是不想中立,还是察觉了景川战死的真相?”心中气急,沈意绵又哭又笑。
“唐瑾,你别小看我。你能查到的,我也能。”
唐瑾其实明白,沈意绵早晚都会知道,只是没想到她察觉的这么早。
“是,确实与太子有关。”唐瑾说完,又继续道:“但这些交给我,你不好插手这些事。”
他不想让沈意绵涉及这些,皇位之争太过于残酷。
面对唐瑾的话,沈意绵缓缓摇了摇头,她不同意。
这些年她暗中调查了许多,可太子做的很干净,连兵部的人都敢杀。
他那所谓的父皇即使心中知晓一二,可他哪在乎那么多,他只在乎谁更适合继承他的皇位。
沈意绵继续道:“魏大人中立多年,又桃李满天下,他们想将五姐嫁给魏家长子,目的不言而喻。”
唐瑾微微颔首,五公主和太子一母同胞,若是五公主嫁给魏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