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完摊，卜凡到了里屋，好好用胰子洗了把脸，拿布蹭了蹭皮鞋，穿上大衣走到门口，等着周宁宁的到来。

“卜凡！”只见周宁宁头扎马尾辫，高领毛衣，呢子外套。

的确良的蓝色裤子下面是一双平跟皮鞋，目测身高差不多有一米六八，显得周宁宁身形纤细而高挑。

“走吧，周宁宁，今天咱们吃顿好的。”卜凡走向周宁宁，两个年轻人肩并肩朝着国营饭店走去。

“真挺般配的。”门内胡大娘看着两人的背影自言自语。

“你看看想吃点啥？尽管点，今天管饱。”卜凡指着黑板上的菜单说。

“说好的我请，你看着点吧。”周宁宁谦让着。

“红烧肉、鱼香肉丝、韭菜炒鸡蛋、藕条炒肉，再来份酸辣汤。”卜凡一口气点了四菜一汤。

一会儿的功夫，菜就上齐了。

卜凡要了两个小碗，拿勺子盛了一碗酸辣汤放到周宁宁面前，体贴的说道:“先喝碗汤，暖暖身子。”

“谢谢！你也喝点。”周宁宁小口小口喝了起来，几口下肚，身上顿时暖洋洋的。

“阿姨，给拿瓶白酒。”看着桌上的菜，不喝一杯着实有点可惜。

“喝一杯？宁宁。”不知不觉间，卜凡就把称呼改了。

“没喝过酒呢，只喝一点点就行。”周宁宁不想扫兴。

“好，就一点。”卜凡要了两个酒杯，自己斟满，给周宁宁倒了少半杯。

“来，宁宁，庆祝我们再次见面，喝一口。”

“我得谢谢你上次帮忙教训坏人呢。”周宁宁举杯抿了一小口，辣的直咧嘴。

“快，吃口菜……”

……

美女在身边，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感觉好像没多大会儿，饭店就要下班了。

“小伙子，吃饱了吗？”饭店阿姨问道。

卜凡明白这是人家要下班了，于是赶紧放下筷子，站起身走到柜台算账。

周宁宁跑过来抢着要付钱，被卜凡拦住:“这次我来，哪有第一次吃饭就让女孩子请的，下次就让你付账。”

无奈之下，周宁宁嘟着嘴收起了小钱包。

“走吧，宁宁，我送你回去。”出了饭店门，外面一片漆黑，相隔很远才有个路灯散发出微弱的亮光。

夜晚更冷了，两个年轻人并排走在黑乎乎的路上，周宁宁不禁打了个冷颤。

“暖和点了吗？”卜凡脱下大衣裹在周宁宁身上，自然而然的揽住了周宁宁。

“嗯。”黑暗中，周宁宁闻到男人的气息，不禁脚都有些软了。

“你冷吗？要不还是你穿上吧。”周宁宁关心的问道。

“没事，我不怕冷，何况还喝了点酒，就更不冷了。”说着，卜凡抬起手揉了揉周宁宁的头发。

这时俩人刚好走到一个路灯下，借着微弱的光芒，卜凡侧着脸看向怀中的女孩，恰好周宁宁也抬头看了过来。

“宁宁，你好美！”

卜凡忍不住用力紧了紧胳膊，慢慢低下头，轻轻吻了吻周宁宁光洁的额头。

周宁宁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里涌现出来一种甜蜜的感觉。

“走吧。”

“嗯。”

“啥时候回省城？”

“明天。”

“那可就见不到你了。”

“你可以来学校找我的。”

“嗯！”

路程太短，时间太快。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县政府家属院。

“我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周宁宁把大衣脱下来递给了卜凡。

“好的，那就年后有机会再见了。”

“嗯，我回去了，下次去京都了来学校找我。”

“一定去！”卜凡笑着答应了。

突然，周宁宁抓住卜凡的手，踮起脚，软糯的嘴唇吻在卜凡的脸上。

直到周宁宁跑进家属院大门，卜凡才回过神来。

“回去吧，卜凡，你一定来学校找我呦！”周宁宁扭头挥了挥手，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卜凡开心的咧嘴笑了，在回去的路上，卜凡摸着被吻过的脸，回味无穷。

这一夜，卜凡睡得分外踏实。

……

除夕到了，这是八一年的最后一天。

胡家庄村外二里，卜凡的奶奶、老仆人、父母亲皆埋葬于此。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