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进卧室,程文锦已经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她走上前,关上卧室的灯,拉上窗纱,躺在床上,享受着此刻的鸟虫的鸣叫,窗户半掩着,吹进来一些凉风,不用开风扇也没感觉到燥热。
一夜无梦,等她醒过来的时候,程文锦还在睡梦中,身上的夏凉被踢到了地上,程锦宁好笑的看着姐姐,她捡起地上的夏凉被,给她遮住了肚子。
突然,起身的瞬间,看到了程文锦锁骨处的红痕,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拨开睡衣,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道狰狞的伤疤。
.......
见她穿戴整齐走出来,米蓉看了一眼时钟,六点,“怎么没多睡会。”
程锦宁,“睡不着了,我带爸出去转转。”她习惯了早起练武,睡也睡不着,不如走走,增强免疫力。
米蓉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玩的程一鹏,笑道,“也行,你爸昨天还念叨让你带他打太极,我去做饭。”
程锦宁洗漱过后,把头发随意的挽了起来,招呼程一鹏,“爸,走,我们出去转转。”
程一鹏听到出去,眼刷一下就亮了,扔掉手里的玩具,蹦蹦跳跳的牵着程锦宁的手走出门。
大概是有原主的全部记忆,程锦宁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家人,相处起来倒是愉快。
九月份的北城,六点的太亮已经挂在东方,虽微风拂面,但仍旧有些热。
居民楼附近有个公园,程锦宁牵着程一鹏走到的时候,广场上已经响起了音乐,形形色色的人跟着音乐起舞,迎接一天的早晨。
“宁宁,跳舞。”程一鹏指着不远处跳广场舞的人,眼里是雀跃。
“去玩吧。”
原主的身体不能剧烈运动,她只是坐在不远处,看着站在角落里的程一鹏,手舞足蹈,动作不协调,同手同脚,但自己并未感觉到格格不入,玩的不亦乐乎。
“锦宁,陪你爸爸出来锻炼身体。”
“段叔,出来晨练啊。”
段宵点头,坐在了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同手同脚的程一鹏。
这老小子,不跳楼的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锦宁,有没有想过找医生给你父亲看一看。”段宵斟酌半刻,才说出来。
程锦宁听出来了他的谨慎,回道“我家里的情况您也知道,如今我二哥只是实习医生,我和妈妈每个月挣的钱还不够一家人的开销和吃药,这个病.....”
段宵叹一口气,普通人家的痛,看病没钱。
“这周,蔡宜教授在北城人民医院有义诊,前二十个号免费。”段宵道。
蔡宜,国宝级精神病医生。
程锦宁知道这事,但免费的号难挂。
“我有个战友在医院,我拜托他挂了一个号,你周六领你父亲过去吧。”见她不反感,段宵才把自作主张的事说了出来。
程锦宁惊了一下,她没想到素昧平生的人能帮她到这种地步。
没有推辞,“段叔,谢谢您。”
段宵见她同意,那口气明显松了下去,嘴角也没压住,背过身,不在意的挥挥手,甩着鞭子离开了。
时间差不多了,喊道,“爸,回家了。”
正在研究新动作的程一鹏随即停了下来。
“好,回家。”程一鹏蹦蹦跳跳的牵着女儿的手。
程锦宁牵着程一鹏回去,程一鹏听路人说了一句早上吃豆腐脑,闹着也要买。
程锦宁顺着他,两个人绕路去了小市场,找到了唯一卖早餐的地方,打包了两份豆腐脑和一笼小笼包才离开。
心满意足的回家,突然,他脚步停住。
指着一个方向,“秋秋”
马路的另一端,五点去上班的邱秋在马路的的另一端,穿着黄色的小马甲扫马路,没注意父女俩,弯着腰捡起地上的水瓶和垃圾,分类后,空水瓶扔在车上,动作爽利,像是做了千百遍。
她想起来了客厅角落里的纸箱子和空瓶子。
眼睛突然酸涩。
程锦宁拉住程一鹏,“别去”
程一鹏不解,他媳妇在哪里,为什么不能去,不满的看着女儿。
她耐心解释,“这是秋秋的小秘密。”
程一鹏半解,“不能说的小秘密?”
他也有小秘密,每次趁着妈妈睡着,就偷偷的跑出去,他们谁也没发现过。
“对”
程一鹏哦了一声,“那我们就当没